众家丁怎将秀才放在眼里?只见那李四立功心切,挥拳向白清逸打去,口中叫道:“秀才,休要多管闲事。”白清逸不慌不忙,侧身躲开拳头,伸脚轻轻一勾,将李四摔倒在地。李四暗道大意了,爬起来又挥一拳。白清逸依然侧身躲过,伸脚一勾,又将人摔倒,反反复复,使用相同招式,将人摔了三次,羞得那李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众家丁才知看走了眼,遂一涌而上。白清逸拳打脚踢,风流潇洒间打的那几个家丁落花流水,鬼哭狼嚎。
沈大宝乱中也挂了彩,捂着受伤的鼻子,讨饶说道:“想不到白少侠文武双全,失敬失敬。”说完遂带家丁落荒而逃。
白清逸道了声:“不送”,得意万分。
初显身手,白清逸出尽风头,令陈实惊讶不已,嘴巴久久不能合上。吴真儿也料不到白清逸竟能以一抵众,心生敬佩之下,更具好感,含情脉脉地望去,又感谢了搭救之恩。
白清逸英雄救美,心里美滋滋:“小生粗略学了几年功夫,只为强身健体,平时并不喜欢争斗。”
等沈大宝去远之后,陈实忽道:“沈大宝不会善罢甘休,必是回城去搬救兵。沈府养了三十多个家丁,个个身强力壮,还有那个赵刚,功夫更是了得,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吴真儿心里担忧,不知如何是好,楚楚可怜地望着白清逸,惹人心疼不已。
白清逸道:“凭小生的武艺,对付五六个家丁倒也不在话下,若要对付三十多人,再加上那武师赵刚,小生却万万应对不来……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说完,连忙将吴真儿扶上马,逃离此地。
岂料,白马耍起性子,浑然未动,“咈咈”摇着头。白清逸用力抽了几鞭,白马才磨磨蹭蹭地跑上几步,不久,便又停了下来。三人走走停停,折腾了许久工夫,才行了三四里路,陈实急的直跺脚,埋怨说道:“白兄这马儿比骡子脾气还大!”
三人走走停停,忽闻马蹄声起,身后尘土飞扬,乃沈大宝带全部沈府家丁追来。说来也怪,那白马见后方骏马追赶,激起好斗之心,但闻一声长嘶,奋蹄急驰,驮着吴真儿远远奔去。沈大宝眼睁睁看着美人远去,追赶莫及,眼前只剩下白清逸与陈实,欲拿二人出气,道:“先将二人拿下。”
众家丁各持长棍短棒,宽刀窄剑,如群狼狩猎。陈实吓得早就溜走,远远躲在一旁。白清逸倒吸一口气,只能空手应敌,见招拆招,面对三十多个家丁围攻,凭借灵巧的身法,左右周旋。
赵刚并未急于出手,先在一旁观察着白清逸的功夫招式,看了片刻,不禁轻哼一笑:“招式新颖,力道不足。”又见三十多个家丁乱糟糟毫无章法,其中出手的少,嗷嗷叫喊的多,围攻了许久也不曾伤着白清逸一根汗毛,气的暗骂:“一群怂包!”随又出口指点家丁:“王二、张三、李四听令,同时攻他上、中、下路。”
三人得令,只见王二拿棍,棍打上路头部;张三持剑,剑刺中路胸腹;李四提刀,刀砍下路双足,三人同时从左、中、右不同方向,攻击白清逸上、中、下路,着实高明。白清逸不敢硬接,索性向后一滚,退出一丈,随手捡起地上的两根木棍,以长棍为攻,短棍以守,待那王二、张三、李四再来之时,双棍齐挥舞,化解了三人联手攻击。
陈实原本胆战心惊,如今看白清逸武艺超群,忍不住拍手叫好。又半柱香工夫,沈府家丁已被白清逸打伤一半。此刻赵刚仍未出手,朝家丁喊道:“赵勇、杨贵、朱涛,从后偷袭。”
众家丁在赵刚指点之下,威力大增。白清逸同时应对三路攻击,尚可应对,如今应对六路,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突然,趁白清逸专心对付家丁之际,赵刚双足点地,飞身一跃,跳入了阵中,电光火石之间猛出一拳,打在白清逸胸口,这一拳突如其来,刚劲有力。白清逸急退数步,顿觉半身酥麻,喉咙腥甜,一时不得动弹。众家丁见白清逸受伤,一拥而上,又一顿拳脚棍棒,若不是沈大宝要留活口,只怕白清逸已经一命呜呼了。
白清逸被擒,陈实拔腿欲走。沈大宝横刀拦住陈实,骂道:“陈实泼皮,还不给本少爷跪下?”
陈实向来胆小,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频频磕头:“沈少爷饶命,我与这秀才刚认识几天,并无多大瓜葛,只因欠了他银两,才让他暂住小人家中,沈少爷饶命……”
沈大宝双腿一张,指着胯下笑道:“饶你不难,只需从本少爷胯下钻过去,嘿嘿!”陈实为求活命,忍着屈辱钻向沈大宝胯下,眼眶中含着泪。沈大宝笑声放浪,问道:“泼皮,看你还敢不敢与本少爷作对?哈哈哈。”
嘲笑声中,陈实向白清逸望去,眼眸相交时,忽想起白清逸时常教导自己的话,好男儿应当光明磊落、顶天立地!顷刻间,只觉义愤填膺,泪如泉涌,“啊”地一声大喊,愤然而起,将沈大宝掀翻在地,又抢了刀,将刀架在沈大宝脖子之上,来了个“挟少爷以令家丁”。
沈大宝不料陈实竟敢反抗,咬牙切齿地道:“大胆陈实,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可知本少爷何人,竟敢拿刀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