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罗成要她把这短刀贴身带着,只道刀淬剧毒,见血封喉。
在二贤庄被围困时,她为护着二嫂常氏,用这把刀杀过人。
后嫁给罗成这些年,北平府岁月安稳,时光静好,她被人护着,过得无忧无虑,于是这把刀也就无再见天日的时候。
而现在,又要把它再度找出来。
单嫣将短刀缓缓按回鞘中,将它放在自己的床内伸手可触之处,而后吹熄烛火入眠。
就这样被困在四方的院子当中五六日,除了每日进来送饭的一个兵卒,单嫣见不到任何人。
城中的景象,家人的音讯,一概不知。
不过好的消息是,这几日瞎吃进去的那些药,到底起了点效果。
单嫣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明显比原来康健了许多,下地走路也没有先前那么吃力且疼痛。
等身子稍微好了一些,她就开始想走出王府的办法。
嫁了给罗成少说也快五六年,二十三四岁的人,也当了罗通的母亲。
身份的改变让她的从前那个闯荡天下万里奔波都不怕的女孩儿变得收敛了许多,但这段时日为了逃出去,她好像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上蹿下跳无法无天的单嫣。
几乎能想的、能用的,她都用了一遍。
装病、绝食、装死、装傻、骂街……
但不管她怎么折腾,外头的人一声回应都无,苏烈、窦建德等更是从头到尾也没出现过。
单嫣甚至郁闷地想,给她一把铲子,自己也像那些越狱电影一样,从地上挖个隧道出去好了。
窦建德倒是也没太亏待她,该吃的该用的一样不少地送来,除了不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