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主子们的事儿,柳梅你可有点眼见力吧!”白汀低声劝了一句。
李信看了一眼柳梅,又看了一眼白汀,笑着点头:“就是,以后主子都是一家人,咱做奴婢的可别自讨没趣。”
厢房内的搁架子前,安知珺将那双玲珑细长的手泡进水里。
哭过的眸子依然红红的,脸上带着没有擦拭干净的泪痕。
屋子里回复了先前的安静,只有铜盆里偶尔发出拨水的声响。
坐在床榻上的裴彬向后微仰着身子,从背后看着站在洗漱架子前的娘子,脸上是餍足过后的舒适,连带着眉眼也温和了几许。
见她过去了许久,亦还没有好,他慢慢起身,缓缓走到了她身后,看那双泡在水里的纤纤玉手已然发红,她却依旧拿帕子使劲擦着,不由得从背后环抱住了她的细腰,俯身凑到她耳边:“怎么,你讨厌它?”
专注于净手的安知珺被他握着腰时便僵住了,再听他如此发问,又羞又愤,挣着想脱身,从铜盆里带出点点水花,泼洒到了地上。
他一手环抱着她离架子更远一些,抓过帕子,将她的双手捂了捂,一根根地擦拭干净,这才将那帕子丢进了盆里,拉过她坐在案几上,一双大长腿交叉着把她圈了起来,伸手捏着下颌托起她那张巴掌大的脸,看到被自己捏出的红印子,怜惜地在上面抚了抚,低声道:“让你委屈了!”
安知珺那双原本带着水意的眸子一下雾气更重。
“我应该提前跟你说一句的。”顿了顿,他摩挲着她的脸,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脸色柔和,声音却依然压得很低,旁人看起来,便像是郎君在跟娘子轻声倾诉心迹,“那孙老爷,想让我醉,所以,我便醉了!”
孙老爷?是方才请他喝酒的那位,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