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奴婢上前为她倒了一杯酒,她便也尝了尝。

那酒并不烈,清清甜甜的,酒汤入口便带来一股果子的香气,不仅暖胃,而且开胃。

再想去夹更远一些的菜肴时,因阔大的袖口,她不得不压着垂下来的袖衣,夹得勉强,一次过后便不主动夹了,等着奴婢给自己布菜。

她吃得不多,很快吃得八分饱后,见对面那人还慢条斯理吃着,也不急,放下筷箸等着,视线落到近旁的案桌面,不时抿几口酒。

裴彬心情很好,慢慢一口一口细细品着,觉得今日的晚膳比往常来得美味一些,当然,他知道原因何在。

是因为坐在他对面那位乖乖巧巧的娘子。

裴彬瞥了一眼她那开得过大的领口,见着露出一截雪色的锁骨,垂下眼帘,等悠然用完膳,奴婢来撤下席面时,那娘子起身朝他一躬,快步转身离开。

裴彬神手去接李信递过来的茶盏,翘着修长的左腿,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注意到她身上的外袍堪堪拖到地上,想起方才夹菜时压下的袖口,眉头一蹙,抬头冷冷地朝李信瞥了过去。

“奴婢知罪,今日托肖妈妈找柳姑娘的衣物没说清楚。”李信马上自我反省,“一会儿奴婢让肖妈妈照着柳姑娘换下来的衣物再去找几套,明儿给柳姑娘订做几套新衣裳。”

裴彬收回了眸子,揭开茶盏盖子,淡淡说了一句:“多做几套。”

“是,爷放心,多做几套。”李信应着,心里想爷怕是看上这位柳姑娘,要留在身边了。

他得赶紧查清楚彭城哪户柳家才是柳姑娘的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