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宿,睡在范家别院的西厢房内,安知珺辗转反侧。
那位裴三爷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来历,那样甚好,她不必担心会被他知道真实身份,日后逃出去,也就能顺利躲着他了。
可是他完全没问自己的身份,却也不好,那样意味着他该是没想过让自己离开,估计是要拘着自己,怕自己将他那骇人的秘密说出去。
而她,还没想到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只要有一次机会便好了,塘柳街距离这里如此近,她只要出去了,就一定能想办法回去的。
安知珺又急又慌,不仅睡得不好,还做了几次噩梦,翌日起身,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用了朝食后,听说裴三爷跟亲随不在,趁机问:“我许久没回彭城了,能陪我上街逛逛吗?”
“姑娘,三爷临走交代过了,姑娘在别院这儿可以随便走,但就是不能出门。”
果然!
安知珺心里失望,懒懒地躺在软榻上,好一会儿才打起精神,在别院里走了走,发现这别院有山有水地砌着小巧的假山池塘,若不是冬季,春夏有花有草,该也是颇为雅致。
她由奴婢陪着在游廊里走了一圈,还没回西厢那头,便有个模样看似管事的妈妈边走边笑着朝自己行礼:“柳姑娘!”而她身后,跟着几位仆妇,抬着三个箱笼的东西进了她住的西厢厢房。
“昨儿是我疏忽了,给姑娘寻了不合体的衣裳,这些衣裳是照您换下来的旧衣比划着找来的,您看看合不合用?”肖妈妈笑着赔罪,“等今日下晌,我再找裁缝给姑娘量体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