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猛一惊诧,霍然坐起。原来是一场梦境……他梦到自己回到住院那一阵子。那一天他灵魂出窍轻飘飘离开皮囊,升起到天花板再也升无可升,最后卡在天花板和日光灯灯座的间隙里。一群医生和护士围在自己身边磨磨蹭蹭,宣布自己已经死亡。他忽然想大笑,结果自己的魂魄颤了几下,半声也笑不出来。又摸了自己的脸,手直接穿过了面颊到了另一边的肩膀上方。
他游离在灯座四周,看着下头发生的事:林晨双眼红肿,夏霁霏也在哭着,抽抽噎噎地道:“他真的化作一股轻烟,现在也许意识被风一吹全散了!好吧,你也管不得我们,我们也顾不得你了。那就凭我们去,我们也任你爱哪去就哪去了。”
她话刚说完,那名宣布自己死亡的医生身影刹时模糊起来,却变成了叶风,他笑呵呵地道:“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哈哈!你们就随我去吧。”
林晨慢悠悠拭去夏霁霏和自己面上泪水,叹道:“只能如此了,以后我们就跟了你算了。带我们走吧,这里好没意思。”
林欢看得目瞪口呆,又想张口大叫。这时那医生身边的护士身影一阵拉扯,居然化成白依然的模样!她拍了叶风一下,淡淡道:“索性我也跟了你,一个死掉了的人还有什么盼头!”
叶风笑得更加灿烂,连连道:“很是很是,”他用手掌轻抚自己僵在床上灰青僵硬的脸庞,“哎,你就认了。别在苦苦痴缠不休,从哪来回哪去。”叶风此时又瞬间化成一尊金身罗汉,往身后一摆手。林欢发现一道金光向自己罩来,心里大喊一声:“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的!”于是醒过来。
怔怔地回忆完一遍这荒唐诡异的梦。站起在沙发一角缝隙找到红酒的软木塞,塞回搁在地上的红酒瓶口上。这屋子果然透着古怪,千万不能留了,凶宅啊!再住下去又要出事……忽然背后冒起一片鸡皮疙瘩,瞬时间就升到后颈,感觉麻凉凉一片。拉紧了睡衣的领口,匆匆回到另一边家里。
进门把门关上后他松一口气,才有功夫看表,四点了。林晨和夏霁霏从里屋走出,林晨道:“我们看你这么晚还不回来,正打算去把你架回来。”
林欢牵着她们两人回房间去,本打算告诉她们那场怪梦,后来一想梦里面居然还有个稀里糊涂的白依然。虽然可以略去不讲,但这样这场梦就大大失去了思考价值,而且他也不想骗她们。瞒着好了。
夏霁霏看他魂不守舍的,摸着他额头问道:“你怎么了?”她发现他额头有汗,“你病了?”
林晨听了赶紧从抽屉里拿出个盒子,旋转开一个小口倒出一颗药丸,连床头边上的一杯水一起拿来,对林欢道:“吃了这个。”
林欢也没问是什么,听话吞了,“有点劳累过度……”然后平躺下准备睡了。
两人看他今晚这么老实,才相信他真的累了。林欢转过头对林晨含糊说了句:“又都穿得那么厚,今天该你脱了……”
林晨守信用地脱了,慢慢缠向他,才发现他已睡着。
上午十点三个人差不多同时醒来。林欢又恢复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把两人拍醒后开始安排今天的计划:“今天我们就保持这个状态厮混到傍晚,然后起床去阳澄湖替我庆祝生日,安排完毕。”他说完头上又挨个暴栗,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给的。
夏霁霏打着呵欠道:“驳回,我今天要出门,昨天约的那人今天回来了。一会打电话确定他是否在那蹲点,是的话我还得去一趟闵行区。”
林晨对她道:“我送你过去。今天百脑汇有个现场活动,我瞧瞧去,顺便想买i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