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道:“奸诈的书商,不也推出了不朽的巴尔扎克吗?充满铜臭,唯利是图的巴黎,当时不也吸引了无数文学大师和艺术巨匠?东西方都有为各自需要标榜出来的品德高尚人物,我们不否认他们的人格力量,但难道人人都得像他们一样绝对的纯洁吗?如果以这种现实中很难达到的标准去要求人,那便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把戏,其中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她将剩余的水喝完,“这种现象是不是比以前更少了?所以这是进步,社会有了多元意识,虽然一开始杂而不纯,但远非你认为的道德沉沦。你所要求那种通体纯净、一尘不染的道德观念,对建构现代文明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她挥挥手道:“好了下课了,去写篇感想交上来,下次我检查。”
林欢拉起她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将四周的灯光调暗,“晚安,晚上我把感想写出来,顺便讴歌你的伟大,我洗澡去了。”
“嗯晚安,回去记得马上帮我换灯泡。”玩乐一天,又费了不少脑细胞教育他一顿,不多大会她就沉入梦乡。
林欢进浴室洗澡,看到角落的壁灯下挂着夏霁霏刚洗好换洗的鹅黄色的小衣服小裤子。欣赏了一会,刚才的欲念和歪念头消失无踪,只觉得这女孩的脑袋透着不可思议。他像经历了一场蚕蜕般质变的顿悟,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隔天上午不到九点,陈冠浦一通电话把他吵醒,“我明天到香港,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欢迷迷糊糊的道:“唔,在挨着会展中心的君悦酒店,我等着你。”
“天啊!那里房价贵死人!你还没起床?”
“嗯……”
“那好吧,明天见面再说,再见。”陈冠浦讲电话的风格就是这样——当他讲到再见两字紧接着就是把电话直接挂了。
脑子又开始恍惚睡下去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林欢伸手在地上摸了半天,重新捡起拿进被窝,“喂……”
“还在睡?”是林晨打来的。
“嗯,”来香港岛现在她是第一次给他电话,一听是她,他没来由一激灵坐了起来,“有事么?”
“没什么,今天星期六,早上在家收到你的ail,就直接打个电话给你。你继续睡吧,下午有空我打给你。”
“哦,好。”挂了电话,他向四周环视一圈,听到隔壁间传来的电脑键盘嘀嗒声响,“早啊,小丫头精神真好。”
“你这老色狼昨天是不是动过我晾的衣服了?”她气呼呼走过来兴师问罪。
“我只是帮你换个地方晾,你挂的地方温度太高衣服容易烧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