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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文坛飓风不由分说地掀起一朵又一朵讨论云,再毫不留情地撕得粉碎,继而高歌猛进掠过汪洋大海般的网络,吹到一家家早报、日报上。

敏锐的文学评论者迅速地挖掘出“阿q精神”这一论题,称其为“中华人品性的结晶”,“三四十年代中华文化精神的化身。”

至于阿q的形象分析更是五花八门,不一而足,有说他是“落后农民的典型”、有说他是“国民性弱点”的典型、更有人说他是“全人类精神现象的象征”。

仿佛《楚留香传奇》在武侠界引起的轰动,《阿q正传》的问世,彻底成为文学界文学工作者们一次罕见的狂欢!

“小说塑造了典型环境中的典型性格,创造典型形象,勾勒出沉默的国民的灵魂,从而使典型具有极大的艺术概括力量。”

“小说采用了悲喜交融的表现手法。作品引起人们的阵阵笑声,但同时又是一出写得异常沉重的悲剧,寓庄于谐,亦庄亦谐,在笑声里隐含着深沉的忧郁与哀痛。”

“小说对阿q是含泪的鞭挞,重在显示其虚妄、健忘和耻辱,毫无疑问,这也是整个人类面对的共同命题。”

……

对那些文学研究者来说,《阿q正传》仿佛一座挖之不竭的宝藏,里面可供探索的内容太多,小说技巧层面的,艺术形象层面的,人性挖掘层面的,历史因果层面的……简直就是眼花缭乱,如误入宝山的猎人。

而那些不懂这些条条道道的网友读者们,也对阿q这个人物形象充满着兴趣,他们津津乐道于阿q关于尼姑的言论:“和尚动得,我动不得?”然后根据这句话进行各种天马行空地创造:

恶搞版:“高富帅泡得女神,我泡不得?——没错,我的确泡不得。”

励志版:“学霸可以进得燕大、清华,我进不得?”

举一反三版:“土豪开得豪车住得豪宅,我住不得?——住不得有什么了不起,我儿子以后肯定可以住得……”

xx版:“……”

……

然后就是关于阿q临行刑前画的那个圆的问题,死到临头了,他居然还担忧自己画押画得不够圆,会让人笑话,这是何等逗比的情怀,又是何等深如骨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