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吃饭荣之贵却提起了邮票的事。“那次拜年去你三姨家不是鼓捣着买了一大堆邮票吗?还剩下多少?”
“没剩下了,都处理了。”荣飞看了荣逸一眼,他以为是荣逸告状了。心理有些逆反,越是这样越不说实话了。
“怎么都处理了?知不知道那种邮票涨了十倍!人家找了来,想买回去,以三倍的价格买回去。我答应人家了。那么多邮票你怎么能用得了?剩下多少你都给人家退回去多少。”荣之贵仰脖干掉杯子里的酒。现在荣之贵迷上了喝酒,一天两顿,顿顿不拉。
荣飞没有吭气。他在想父亲的为人,在他的记忆里父亲这样的事做了不知多少次,每次伤害的都是自己。在与外人的所有交易或纠纷中,父亲都表现出一种大度,但这种大度总是以荣飞为代价。
“跟你说话呢,听见了没有。”荣之贵见荣飞盯着自己的饭碗看,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
“哦,那些邮票是我从她手里买来的,公平交易。当时谁也不知道邮票以后会涨价,对不对?总不能说买卖做完了等上几年后发现做亏了又推到重来,是不是?”
荣之贵现在很烦跟长子说话,“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让你拿出来就拿出来!你买邮票的钱是不是我给的?”
“不是。”荣飞肯定地说。
眼看着父子二人又要崩了,魏瑞兰急忙插话,“小飞是这样的,前几天你三姨来,说起那年你去黄石头买邮票的事。邮局那个女的后悔的要死,几次找你三姨说要将邮票买回来。乡里乡亲还扯着点亲,我怎么拒绝?咱缺钱也不能挣这种钱是不是?”
“这种钱怎么了,这就是眼光!你能看清什么东西涨就是本事。我的邮票都处理完了,没了。”荣飞心里很不痛快。
荣之贵拼命压着火,这个儿子后面还站着老太太,不能太过分了,“既然卖掉了,把钱交家里。养你这么大挣了钱交家不过分吧?”
荣飞心里烦透了,将裤袋里的几十元钱全都掏出来扔在桌子上。“都在这儿看,你们拿去吧。要不再搜搜我的兜?”
魏瑞兰也是后悔的要死。她清楚的记得那次荣飞带回来的一大卷邮票。如果那些邮票放在现在该是多少钱,据说涨了十倍都不止啊。她又恨荣逸,这小子也是败家子,当初怎么就将邮票都送了人呢?“你留下点。你一个学生带这么多钱干什么?”她数了下,一共70块4毛,她把60元装起,给荣飞剩下10块及零头。“开学跟我领就是。”
“他现在本事大的很。那里还要你的钱。”荣之贵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对了,你骑的车子是谁的?”他注意到荣飞骑着的飞鸽。
“朋友借的。”荣飞低头吃饭,心里拼命劝自己,他们是你的生身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