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哪个楼,几层几室?我立刻过去。”
程颐刚如实报了具体地址,电话另一头的李然就开始火急火燎的往楼下冲,他跑起来的声音有点喘,一边打车一边问程颐:“能跟我说下怎么回事吗?”
“刚才还开着会,我看师兄自己跑出来了,还以为他是有事,就跟过来。现在他…一直在抖,情绪也很不稳定,像是听不见我们说话一样。”
“他做出什么极端行为了吗?”李然问。
“没有,就是情绪崩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我到了再跟你解释吧,如果有条件的话,让他自己独处一会儿,不要让更多人看到他这样,麻烦你了,我已经打上车了,十多分钟就到。”
“好。”程颐听李然的口气,像是经历过这样的事一样,这让她稍稍冷静下来一些。她挂了电话拉着田磊一起走出办公室,把韩以诚留在屋里面,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田磊先开口说:“你去下楼接那人上来吧,不然他跟保安磨叽又会耽误时间,老头子那边我先过去顶上,咱们就说之前韩以诚是我让他代替我听会的。”
程颐“嗯”了一声,扭头就往楼下跑,跑了没两步,又被田磊叫住递给她一把钥匙。
“我刚刚把我俩办公室门锁上了,省的万一有人进去看见他那个样子,你先拿着钥匙,待会儿回来时候开门用。”
程颐接过钥匙走到楼下,在一楼大厅坐立难安的转了好几圈,看到外面有一辆出租车风驰电掣的开过来。车一停下,李然赶紧从车里跳下来,跟司机嘱咐了几句,就跟着程颐往楼上跑。
在电梯间,程颐快速打量了一下李然,看着他手指不自觉的快速敲打着电梯扶手,显得有些神经质。额头的刘海全被汗水打湿黏在脑门上,险些有点不能辨认出他了。
以往程颐看李然总是带着几分羡慕,她觉得李然跟他们这种书呆子不同,天生有学艺术人那股洒脱的酷劲儿。而今天,她印象中那个潇洒的帅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和万千凡夫俗子一样,为生活疲于奔命的小青年。
程颐领着李然走到办公室楼道时,李然心里一沉,他看到其中一个屋子门口聚集着三四个人,围着那一扇木门议论纷纷,而这扇门从里面,传来规律的“叩叩叩”敲门声。
程颐见状,赶紧拨开众人笑着说:“啊,别看了,我刚刚不小心把我师兄锁里面了,他估计要跟我发火,大家别看了赶紧撤吧。”
围着的那几个人是跟程颐一样刚毕业留下的学生,其中一个人狐疑的问:“我们刚刚问里面的人是谁了,要真是韩师兄,怎么没人回应呢?再说了,你跟你师兄关系不是好着呢吗?他能忍心骂你?”
“我…”程颐一下为难起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引开这群好事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