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杜千书,目光炯炯,李从璟问:“千书,此事交给你,你能给我办妥否?”
杜千书拱手行礼,“千书必尽全力!”
李从璟微微颔首,“当然,这副担子也并非甩给你,我就不理会了。这几方面的人才,我亦会帮你搜集。”
“谢军帅!”杜千书松了口气。
李从璟继续道:“第一难在人才,第二难在信息,在方向。第一难要解决虽然难,但可步步施为,第二难却不是那般容易了,这涉及到事情开展后,从大方向、全过程,再深入到细节的掌控。相比之第一难,这是更为精细,也是更难的事情。千书,我欲让你在节度使官衙另外组建一司,以别驾身份,统带这些官吏,对此事进行全方位管控。”
杜千书现今身份低微,骤然升至别驾,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禁吃惊道:“军帅,千书才疏学浅,资历又不足,骤居高位,恐有不妥!”
李从璟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在意这些细节,道:“高位者以能居之,本帅用人,向来如此。我能有今日这番还说得过去的功业,大部分便得益于此。”说罢微微一笑,“当然,你若是还觉得不妥,我可以将你这别驾前加个限制,就命你为演武司别驾,可否?”
杜千书感激道:“谢军帅体谅。”骤居高位,容易引来嫉妒,不利于办事,提拔过快,甚至会适得其反,有“捧杀”之虞,这也是李从璟和杜千书都必须考虑的现实问题。若是莫离、卫道两人出任这个位置,别人不会说什么,毕竟莫离、卫道资格够老,很早就是李从璟心腹臂膀。但是杜千书不同,他去年秋才跟随李从璟,在此之前,他不过一介白身而已。在平州那一州之地折腾,尚可,但要在节度卢龙九州的节度使官衙任高职,情况就又不同。
李从璟叹道:“如今莫离远在辽东,卫道又必须坐镇中枢,统理军政之事,本帅身边,能担当如此大任者,唯有千书你了,担子的确重了些,我也体谅你,但你切记不可让我失望。”
千书又是感念李从璟的厚恩重用,又是感念李从璟对他的真诚体谅,凛然道:“千书在,演武院兴;演武院颓,千书死!”
两人离开校场,向演武院的授课教室行去,头顶烈日炎炎,参天大树下绿荫成片,偶有丝丝清风吹拂,带来些许清凉。
“去年我在契丹碰到你,将你带回身边,这一年来你兢兢业业,足以证明本帅去年没有看错人。”李从璟道,“只不过,为官之责,举贤也是一方面,你可有人才举荐给我,能让我委以重任的?”
杜千书道:“说到人才,听闻军帅此番出行,收了一位妖才?”
李从璟笑道:“王朴的确能称之为妖才,只不过他比你还要年轻,你年少持重,他却是跳脱得很,不是说不能委以重任,总还需要一些时候考察,骤然让其领事,不仅我不放心,也可能害了大事。要大用他,还需得让他先沉静、磨练一番。”
杜千书点头表示了然,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军帅若是要用人,千书倒是有一人可以举荐,只不过要用此人,颇有约束,但若军帅能不计较世俗限制,则此人可以大用。”
“哦?”李从璟有些意外,“此人是谁,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