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阳紧随其后,翻窗入屋,顺手把漏风的地方都关了个严实。
“既是利用,也是试探。钱府在长安的根基长达百年, 比秦国开国还久,哪是那么容易拿下的,苻坚自己也知道,他那点儿钱根本搞不定, 所以他给我出了个无解的死题, 想看看我有没有价值, 也想看看我够不够忠心。”姬洛说道。
李舟阳沉声道:“确实是死局。他想借你的手打压江湖势力,可你偏偏无人无财, 如何生出价值?没有价值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打得好算盘, 说白了,就是不信任。”
不信任?
但之前屡次同游长安,只是装装样子吗?
李舟阳霍然抬头, 明知故问:“姬洛,你真的是被师昂追杀到走投无路?”重音落在那个‘真’字上。
“你看,你都有此一问,更何况一国君主?”姬洛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轻笑了一声,“所以,我必须得把这件事办好。帮他解决心腹大患,就是忠心,解决的过程,就是价值。”
“和你搭上线的人是谁,可靠吗?”姬洛没有刻意防备李舟阳,凭他的本事,想捕到风声并不是难事。
姬洛拿起剪子依次剪下烛花:“我要人无人,要钱无钱,送上门的‘横生财’,将好可以用来借力打力,各取所需,各有所获。”暖色橘光映在姬洛的脸上,那一点灯火,仿佛是从他眼睛中升起,在瞳子里如一颗明晃晃的太阳。
“横生财?”
“是啊,‘横生财’钱六爷,长安公府里头那位‘不动尊’的亲弟弟。”
“我明白了,”李舟阳意会,忍不住嗤笑道:“可是,他默许你这么做,就不怕再出一个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