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西嘉抱拳:“三天后也许我会出战,但不是因为帝师阁!”
重夷拍舷大笑,眼中却与星子相映,流露出明亮的光。那种儿女情长实在不适合这个虎背熊腰的塞外汉子。
楼西嘉想起白天他讽刺和尚的话,呸了一声:这世间寡情薄意的人不少,但重情义的人仍旧很多。
同样是子夜后,姬洛从梦中惊醒,起身喝了口凉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窗棂上有个淡淡的影子。他将杯盏无声搁下,抄上帝师阁赔付的短剑,推门而出。
听这动静,人是往夷则堂方向去的。
白日师夫人烦劳,亥时突然晕倒,被令颜安排人送回了太簇堂,留了几个小弟子守灵。大和尚说过,会在这里念经三日以作超度,小弟子可能瞌睡,但以施佛槿的定力和性子是绝对不会的,可是眼下堂前只闻风声,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和尚根本不在这里。
被人调开了吗?
姬洛皱眉,蹑手蹑脚从阴影中步出,两指推门豁开一条缝,屋内静悄悄的,只有风从缝隙里钻入,扬起白幡一角,顺带摇曳了案台上的烛火。
他顺手合上门,准备去别处看看,能将施佛槿引开的人,自然功夫不弱,除此之外,能自由出入帝师阁而不扰人者,必然对此地极为熟稔。
这就有意思了。
姬洛吸了吸鼻子,前脚刚迈出,屋内忽然起了动静,像是棺材挪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仍没逃过他的耳朵。
随即,少年脚步一旋,从窗口扑了进去。
夷则堂正中一人背对而立,全身披麻戴孝而非白衣,左手按在棺木上,右手后背。姬洛目光向下,落在铜鼎中刚燃起的香烛上。
按推论,应该是这人方才拜祭时才点的。
既然是来拜祭的人,为何白日不光明正大出入?
那日虽然有近半数的江湖客乘舟退出了芦苇海,但仍有小部分人留了下来,这些人多半与师瑕交情匪浅,因而留下再陪旧友最后一段日子。
“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