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从军行;十七岁棘城大破赵军;二十岁封渡辽将军,长驱直入破高句丽;三十一岁鲁口之战俘冉闵,灭冉魏;四十岁野王城外平叛乱,一生戎马沙场无败绩,位及权臣一心为国(注1)。这样的人,竟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
燕素仪笑了:“在我心中,能遇见玄恭,可谓一生幸事。”
故事听了大半,字字句句倒也能和自己所知合上,不过说来说去都是英雄儿女往事如云,姬洛不免开口,把问题拉回正轨:“前辈,那这阊阖风令又是如何不见的?”
“因为我把它赠人了。”燕素仪眉眼一弯,忽然卖了个关子。
“赠人?”姬洛犹如五雷轰顶。
燕素仪解释道:“我与玄恭绝壁相诉,互通衷情,才知他经略有方,心中装着广袤天下,内欲变燕国之革,外欲安四海升平,且心有侠义,亦无族类成见。那时我心中愤懑,恨不得早日揪出楼中叛徒,但又怕自己失手,有负师兄和楼主所托,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取下发髻上的朱钗,郑重地握在手中。
“玄恭以慕容氏图腾朱钗为定情之物,我则报之以阊阖风令。”
任谁也想不到‘洛河飞针’剑走偏锋,二十年前竟已将八风令再托付他人。
姬洛终于将最后的疑惑想通了:难怪,难怪之前会有人先入燕王宫盗宝,又秘密潜入太原王府,竟然是为了找这阊阖风令!
不过从后续来看,那人必然没有得手,如今太原王已殁,唯一有可能知道八风令下落的人,除了王府的老人,便只有慕容琇了。
“我既寻不得楼中兄姊,亦不敢贸然传书,想着已将八风令的事情据实相告,便游说玄恭随我去见楼主,可是他根本无心江湖,再加上燕国四面虎狼环视,根基不定,我左思右想不舍得令他左右为难,索性再一次不告而别,只身东去,独自返回泗水。”
任谁也想不到,命运捉弄,这一离开便是二十年生死不见。
姬洛起了私心因而心中闷堵,攒了些话不吐不快,可他为人不若吕秋率直能张口就来,思量着一时有些吞吐。
燕素仪眼力好,看他这个样子失了耐心,摆手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前辈,阿琇姐姐她……”姬洛深吸一口气,道,“这二十年来,你就没想过回去王府一家团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