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到行至,姬洛立时昼夜不停游走于机关之中,夜晚以“天演经极术”中星轨所指推论,白日以奇门五行变换,渐渐自成一路,来去如风。而那红木林之中诱出的磅礴内力,更使他精进一日千里。
正所谓举一反三,一通百通,姬洛不禁想,若是让他现在去试那“洛河鬼神道”,也未尝不可。
思及当日的藏刀阵,姬洛蓦地心惊,而今再看那排布手法,岂不正是同出一处?他不由怀疑:莫非设计“洛河鬼神道”的人是这位惠仁先生?但手札中似乎并没有相关记载。
姬洛奔回屋中翻找,未得只言片语,翻到手札最后一页,上面只留有两行工整的笔记——
“吾曾与一人赌斗九天之局,今日终有所悟,可惜人已无缘再见。
回首半生,武不成文不就,无问无言,是谓无为。”
一朵血花绽在一侧,再瞧他下笔狷介洒脱,姬洛也明白英雄末路,只怕是惠仁先生此生留下的最后一言。
“无人问津,无人谈论,半生如此,默默无闻。”姬洛眼中颇有些迷茫,“究竟何为有为?何为无为?”
待他将手札和信件收好,忽闻山中有激烈的打斗声,山谷清幽,刀枪棍棒撞击的金石之音同喝喊声回荡久久不绝。姬洛翻上屋顶遥遥一望,果然见远处山坳群鸟惊飞,冠顶摇曳,他微微思索,决意去瞧上一番,当即往前赶去。
临到溪畔,只见一女子身披大氅,头戴薄纱幕离,正同十几个人缠斗。看她那腰上卷起的两指宽的银铃长鞭,可不就是两月未见的慕容琇。
“‘洛河飞针’,速速把八风令交出来,我‘过江龙’汪浩义与孟家寨兄弟决计不会为难一个女人!”
同慕容琇交战最狠的是位光臂壮汉,手拿一把连环刀,他口中的孟家兄弟则持一杆银|枪,一前一后夹击,而四面包围的还有不少是那日围攻白门的“熟人”。
“呸!做人要脸,张口闭口过江龙,看姑奶奶今天把你打成过江虫!”慕容琇啐了一口,嘴上不饶人,然而她并没有抽出腰间的鞭子,而是翻手摸了一把银针扫出去。
不过这针法既没有机簧弹射的力道,也没有武功路数的精密,三下两下便被几人给挥散。姬洛在暗处看懂慕容琇的伪装,却又不懂她为何要这样做。
那“过江龙”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脸上也挂不住,登时打红了眼,要在力量上力压一头。饶是慕容琇嘴巴毒,眼下也解不了围攻之困,拖延下去必是败局。
见此不利,姬洛出声提示:“飞针平走,左下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