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洛将他端详两遍,调侃道:“那个绮里小姐是个什么妖精鬼怪,让你连死都不怕了?”
“那倒不是,”谢叙一窘,脸上绯红,赶紧解释,“我也没见过,伯父对她赞赏有佳,听说是家世才情相配,且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就像,就像活典籍!”
“那你可完了,这么厉害的本事,你要是一跑,人家准把你记个清清楚楚。”姬洛将尾音一拖,这小少爷是越不让说,他越要说个够,“我就纳闷你为何一点不急,原不是为了找人,是为了逃亲。”
谢叙又气又急又哆嗦:“姬哥哥你忒没良心,分明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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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夜间,四人仍没有走出沙漠,寻见绿洲,但和前两日枕黄沙而憩相比,那种往往走上几里才能觅见一二的胡杨木根多了,甚至脚下时不时铺满一种五瓣的黄色小花,沙土夯实,再没有流沙陷脚之感。
尽管囊袋中的水所剩不多,但几人仍不改其色。
触目可见的沙海极为辽远,因而世界被一分为二,除了天便是地。
比起布景中臃肿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草木花树,空阔之感教天上的月亮也比江南大上数倍,无论走到哪里,抬头一瞧,便有股子苍凉感直戳人心窝子,想到的不是团圆相思,而有种莫名的窒息感。
谢叙功力尚浅,心性最纯,首先受到蛊惑,指着那垂天之幕问道:“我们会不会已经到了拜月湾的中心了?”
“不得而知,但草木生处逢水,纵使没有,也近在咫尺。”齐妗应和,忽然快走两步追上他,“今夜没有故事可讲,不若趁此机会,再将那幅图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