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池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张羊皮卷就散在脚边,上头的彩料被水浸没后已晕染开,但不妨碍他一眼认出自己从前的容颜——
“你是我的……女儿?”
“趴下!”姬洛叫破这温馨却不合时宜的一幕,“宋青池你给我趴下!”
认回女儿的汉子老泪纵横,不仅疲乏的身子骨有了力气,便是胆子也壮了十倍,甚而连叶不疑的仇恨和愤怒也一并承接过来,那滑稽笑脸也狞作恶鬼,非但听话地护住小丫头后脑勺往秃草地上摁,甚而还向前平扑,出拳打在白衣女膝窝,将人打退半步。
姬洛的“天演经极术”运至极致,生生以飞星流云般的走法,杀了回去。“玉城雪岭”已至,剑柄连过两人,打在腿侧,打得那白衣女向前砸倒,而极烈的罡气割破草场上广漠风,从拿弯刀的手臂上切过,血肉飞溅,差点连着整条膀子削下来。
“索勒!”
白衣女失声痛呼,被身后的同伴架住,碧眼男子闻声,挥刀上前去截姬洛,姬洛却早已洞悉他的招数,随即旋身,与他对了一掌。体内磅礴的内力自丹田而出,如飓风横扫,碧眼男子不敌,径自飞了出去。
方才见识不妙,躲一边去的谢叙趁无人顾他,给自己换了一张脸,手持谢家私印,站在坡上便喊:“吾乃秦国宗室子,妻兄乃都亭侯、太子右率吕光,方才我以密信通知西平守军,若不想我秦军灭之,尔等速速退去!”
正欲合力对付姬洛的几个白袍胡人都向他看去,谢叙咬定这些西域的江湖人不通汉学,未必与凉国或是秦国打过交道,死撑着把话又喊了两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