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
转过头, 看见的果然是李殊檀。
和一年前干干瘦瘦如同少年的模样截然不同,养了几个月,李殊檀依旧纤细, 人却撑得起一身石榴裙,撑得起别在发上的满头珠翠。好在李齐慎不爱炫耀, 若是他有心,再倒推一百年, 到最盛的时候,恐怕要让李殊檀对着凯旋的大军,让世人见见帝国的华美妩媚与森冷庄严。
但李殊檀笑嘻嘻的, 丝毫没有最受宠爱的长公主的架子, 甚至凑到梁贞莲边上:“我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怎么编排我呀?”
这么一番话,就算不看她的打扮, 也知道这是谁了, 徐娘子当即起身, 生怕抢不到先:“徐茹见过长公主殿下,恭请殿下万安!”
跟她过来的人都上道,稍一怔,全都跟着她行礼, 状似无意地凑到李殊檀边上。那几个俊秀郎君还是那个套路, 先前怎么和梁贞莲传情, 这会儿就怎么和李殊檀传情。
可惜李殊檀脑子里只有崔云栖,权当自己瞎了,只亲昵地和徐茹说:“我来迟了,错过了前边的话,只听见妙心这句话, 你们先前是在聊我和她遇上叛军的事吗?”
“是呢。”徐茹赶紧应声,能让长公主多看一眼,她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不自觉地挺起胸脯,“我等仰慕长公主,又自惭形秽,不敢上前,这才旁敲侧击。”
“我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个人而已。”李殊檀摇摇头,自然地坐下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也说说?”
“殿下请!”徐茹示意。
边上的一圈年轻人也坐下来,不管是真期待还是假期待,一双双眼睛都盯在李殊檀身上。
梁贞莲自然察觉到,僵硬地笑笑,给自己打圆场:“是啊,伽罗,你说吧,我笨嘴拙舌,说不好。”
“那我可就说了?”李殊檀又问了一句,见梁贞莲点头,才继续,“当时我想着,能跑一个也是好的,妙心又向来体弱,前两年一直吃药养着,总不能让她对敌吧。我就让她先跑,我身上带着短刀,姑且能撑一阵子。”
“殿下真是善心,也真是勇敢,要是我,大概已经吓哭了。”徐茹恭维一句,明知故问,“那殿下可是赢了?”
“怎么可能。我只在军中耳濡目染学的武,怎么打得过成年男子,还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李殊檀如实说,“我当时也想跑,可惜让战马踢了一脚,运气好没被踢死,但醒过来,就是在叛军营中了。”
话音一落,立即有吸气的声音,徐茹瞪了没忍住的那个娘子一眼,转回来一脸关切:“殿下这是落入叛军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