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卓俯下身来陪她一起看,问她:“这是你妈妈么?”
“嗯。”她点点头。照片上的女人非常年轻,似乎穿着印花的连衣裙,面目模糊看不清长相,唯有一头蓬松的卷显得气质卓然十分新潮。
他陪她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把相簿拿了下来,欠身过来抱住她。低头在她耳边问她:“想过要找她么?”
“小时候想过,想过很多次,但是后来,等我有能力去找她了,我又突然不想了……”她喃喃的说着,没有说完,其实更多的原因是随着她渐渐长大,听到越来越多关于她的故事,她混乱的私生活,与她有关的那些男人和他们背后的家庭,她见到的那些凌乱的人和事以及她自己拿到鉴定结果,她慢慢失去了找她的勇气,更怕面对面时她自己忍不住要发出的那些质问和指责,她也怕见到自己面目可憎的歇斯底里的那一刻。她便在心里放弃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有人关心你的伤感,哪怕不能感同身受,但他在努力同你站在一起。曾惜心里升起一阵温暖和一丝恐慌,她贴上去靠在他领囗的位置,那里有一片带着他体温的气息。
她忽然难过,问他:“也许,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他没有太明白她的意思,低头来看她眼睛,向她解释说:“没有人是因为太好了才被爱的。”
“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适合。”他说。
“怎么才能知道适不适合?”她没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