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钟,曾惜在房间里整理从自己家搬来的一些东西,因为陈卓说那房子先空着吧,
让她暂时不要回去住。她自己想想那天撞见的事,也有点过不去,便点点头同意了。于是从那里把喜欢的物件都搬了过来,这时候正一一收拾着。
曾惜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翻检几本旧书,陈卓替她把整理好的东西一齐放到吊柜里去,大概居家生活,高个子就是这点方便吧。
他一边忙着一边和她闲聊,说:“今天见到袁医生,他好像不太热络,话很少?”
“嗯,他是不太爱说话的,小时候数我话最多了,他就在旁边听着;后来大概是学医的缘故吧,职业习惯,他就话更少了,但其实人是很好的。”曾惜也是一片闲聊的心。
“他今天见到是你,也没看出热情来,你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他其实想说景深见到曾惜的态度似乎过于冷淡了,跟接待一个普通病人没什么区别,他们相处的方式让他觉得有点奇怪。
曾惜心不在焉,随囗说:“要多热情?留我们在医院吃晚饭么?”
“那倒不用,过于热情了也不好!”
“是吧!”
他转头来看了看她脸上神色,便没有在往下问了。
她兀自坐着,把箱子里的旧书一本本的拿出来看,最后一本是一册陈年的旧相簿,表面的塑封有些斑驳了,皱出一折一折的痕迹像湖面上的泛起的涟漪。她伸手拂了拂上面的灰尘,翻开看了两页,第二页上有一张她妈妈的照片,可惜当年的相纸经不起日月侵蚀,掉了颜色发白的糊成一片,已经看不清了,然而她只有这一张照片而已,只好仍旧当作她全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