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朕明白了。北疆,朕就交给你了。不过朕可以节俭,只是那些大人们却未必会跟这个风,所以也别太指望以全天下来供你北疆了。”
“臣不敢,只求陛下能将死囚重犯流放到北疆。当前的北疆,实在太需要人了。”
“这个朕能给你保票,只是那些恶徒都在北疆……”
“陛下放心,恶徒也有恶徒的用处,总比白白死了强。”
“好!朕就再跟你立这个约,十年,朕给你十年,你在辽东路大展拳脚,朕不来管你。十年后,你要给朕打下那万里草原!若是你败了,那又如何?”
“陛下,若是臣十年后败了,请陛下再给臣十年。若是臣没有那个命,请陛下永远不要忘记臣说过,土地永不可再生,我们不占,日后就给强人占了。”
“你倒是会讨巧。有你出马,朕信得过。待你七老八十了,朕同你一起去北疆跑马。”
我笑了笑:“臣万幸。只是陛下,臣体质虚弱,又有病灶难除,若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还请陛下千万不要忘了‘进取’二字。”
圣上看了我许久,道:“明卿的确变了许多啊,当年那个只求致仕隐居的明可名已经没了。”
“是,在高济就死了,在黑狱里又死了一次,到了北疆是死而又死。但是陛下,臣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总得为日后骨肉考量。臣不忍看到自己的后裔在蛮族的铁蹄下呻吟,所以臣粉身碎骨也要铺出一条血路。”
“你若是死了,朕会给你个谥号,‘武’,如何?”
“臣何德何能敢用单谥?若是陛下念着臣,待臣殉国之后,有个‘武烈’的谥号就够了。”
“别乱说了,你能长命百岁呢。”圣上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下,“后日早朝,朕会诏命你为辽东经略相公,彩翎直奏。你功劳不小,只是三品也委屈你了。”
“陛下,臣一介草民,五年间升到三品大员,已经很知足了。”
“朕还要给你一样东西,尚方宝剑。见剑如见君,凡在你辖地之内的文武官员,你皆可先斩后奏。三品以下地方官长,你有任免之权。”
我有些害怕,道:“陛下,这、这权也太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