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快步走到父亲身旁,跪下身子伸出一根食指放在父亲的鼻子下检查。
果然,言峰绮礼的父亲言峰璃正神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这究竟是谁干的?”
多年代行者的工作和训练教育让言峰绮礼即使面对自己的父亲死亡这件事,依然保持着相对稳定冷静的状态。
他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看父亲的遗体。
隔着衣物能够看到的是,父亲的身体从上到下只有一处致命伤腰腹部直指脾脏而入的极深刀伤。
脾脏的质地较脆,且血运丰富。一旦受到外力尤其是刺伤和打击,很容易破裂,这回导致严重的大出血,很快就会致人死亡。
璃正神父的体温几乎没有降低,所以可以判断父亲死亡的时间就在刚才。
等等,刚刚!
言峰绮礼猛然转身,在他的身后,站着似笑非笑的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是你干的吗?”
“先不要急着问我。接下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等你回答完以后,我会告诉你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态度实在太自然了,这让言峰绮礼不由自主地被吉尔伽美什的思路带走了:
“什么问题?”
“很好,那么我唯一的问题就是……绮礼,转过头看看你的父亲,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摈弃你从常人和教会那里学到的反应准则,告诉我,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言峰绮礼低头看向自己倒在血泊中的父亲,
如果不在意世俗的看法,忘记神职人员的守则……
一种罪恶的冲动从心脏内突兀地出现并迅速随着血液传遍全身。
这是什么?
轻轻触碰言峰璃正的遗体,言峰绮礼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竟然开始用力,将他的嘴角微微扯起。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曾经在他看到自己妻子自戕的遗体后,一种同样的冲动也曾遍布全身。
想看到她更的样子。
想看到她临死前的面貌,
想看到她绝望的挣扎……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沿着脊椎一路上行,针扎般刺着言峰绮礼的大脑。
他如触电般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你究竟想到了什么?绮礼。”
言峰绮礼低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让我猜猜,刚才你的脑中出现的,一定不是常人所会想的像是‘复仇’、‘恐惧’之类的情绪……难道说, 你所感受到的……”
吉尔伽美什的话仿佛恶魔的低语:
“是兴奋吗?”
言峰绮礼猛地抬起了头,如恶鬼般地盯着吉尔伽美什。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就是这样的人呐,言峰绮礼。”
“既然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就告诉你吧。没错,神父背上的伤,的确是我动的手。”
吉尔伽美什依然笑着,但却宛如恶魔。
“你的父亲与你的老师远坂时臣所谋划的计策,我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有趣,难怪远坂时臣如此希望我去杀死caster。原来他是打算获取大量的令咒,强行命令我服从他的意志。这是对王的亵渎。对于这种背叛王意图造反的臣子,身为王者绝不能原谅。而作为帮凶的神父,也必须以死谢罪!”
吉尔伽美什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其实已经出离愤怒了。
远坂时臣与言峰璃正的谋划如果成功的话,在没有防备的状况下他可能将会真的沦为远坂时臣的工具,而这对于高傲的吉尔伽美什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可惜远坂时臣还是不够果断,如果在未远川上他消耗令咒强令我释放ea消灭caster召唤出的魔怪,恐怕他的计策真的有可能成功,但是仅仅为了一帮凡人便投鼠忌器,果然他完全没有夺取我宝物的气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