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眉目里写着倦意,痛楚,纠结,矛盾。
终于,她死了心,低低一笑,“我知道,我是一个哑巴,是个残疾!你娶我,都算是在抬举我了!我实在是想太多了!实在是太不知好歹了!”
便轻轻摇头。
女人的这一席手势、哑语、表情,那不争气的颓丧自卑模样……
男人快要被气炸了毛。
他怒吼:“你给我住嘴!住嘴!”
他猛掰着她的双肩,“你很好,真的!是我!是我——”
他说不下去了,脸侧向一边,表情绝望痛苦,“你别逼我,你别欺人太甚,总之,你,你——”
江沅猛地睁大水亮的黑眸。
男人慢慢将手从她双肩移了开,他背对着她,看着自己这双手——这双丑陋污秽肮脏的手。
“总之你别欺人太甚,你别逼我——”
他口中呐呐地自语着。一边走,一边踉踉跄跄地以艰难步子远离江沅,向门外逃去。
他这是又要逃了。
月亮高高挂在天幕上,那是纯洁、高贵,睥睨着万物的象征。
“别逼我,你别逼我——”他还在呐呐自语。
“我脏,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