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温婉、善解人意、总是小心翼翼在他面前的女孩儿到底去了哪里?
“贱妾死了也就死了吧!反正,这世上,有我一个不多,离我一个也不少,谁还会在乎呢?”
一丝风,掀起了门前的撒花软帘子。傅楚忽然不说话了。他在厢房那风口里背着手踱来踱去。
江沅打着手语:“我一个哑巴,爹不疼娘不爱的,能活到今天,实属不易!我累!真的很累!我总是在想,为什么能耐活在这人世这么久,还,还——”
“还怎么?”傅楚声音哽哽,问。
“还会去追寻那些幼稚、不可捉摸、毫不实际的东西,就比如天上的星星,那些云啊,月亮,那些开在雾里的花,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傅楚掀眉,盯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沅:“相爷您懂!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傅楚沉默着。
半晌,他声音干干,道:“我还真他娘的不懂!”
江沅泪雾迷茫看着他,看着看着,垂下眼睫毛。
她决定不想再回复下去。“我是个女子,相爷,我也是要脸面的!请给我留一点脸面,别问了,求你!”
傅楚的心,顿时像被刀割撕裂一样,鲜血淋漓的痛。
“我,我……”
好几次,他翕动着薄唇,鼓足了勇气。“我,我其实……”
江沅轻轻地抬头,凝望着他。
剪水秋瞳在灯影里闪闪烁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