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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啥!”兰陵一骨碌起来就朝我身上擦泥,“和他爹一样没良心!这边火刚帮他点着,转身就把我家柴垛给烧了!”

呀,呀,不行了。笑的我赶紧靠到道边地树干上,一边挡兰陵的泥手,一边朝下出溜。

给兰陵手推开的时候,她也几乎擦干净了。好不容易收了笑,就觉得脚下发软。都是我娃,让我护着谁?兄弟俩从小没照过面,头一次见面就杀鸡烧草的,一派和气。

“好好,行了。不打不相识,围猎时候就碰头了。俩娃都跟我一起,好歹半月上就能混熟。”兄弟俩总要见面。眼看就懂事了,往后俩人多处处,我这当爸的心里也喜欢。

“笑!总是护了九斤!”兰陵眯眼推我一把,“笃娃年纪小,又没九斤圆胳膊粗腿的傻个头,在一起净受欺负。”

“胡说。没名堂的话。九斤、甘蔗俩。谁什么性子我最清楚,用不着你这婆娘家指手画脚。”

最不爱听这话。就是当妈地都存了这心思,才害的下一代不和,夹着当爸的在中间受洋罪。想厉害下都不行,一说就是怎么怎么偏心。这事问都不用问,定是甘蔗先起地事端,就是随了他妈的地性子胡来惯了……不对。我错怪我娃了!老远官道驶来的马车让我对这事有了新地看法。

指着正在庄前打拐地马车问道:“昨天上官家的丫头也来你府上了?”

兰陵点点头,“可不是。缠了要一起去围猎。我一早才答应。丫头就跑回去收拾她地东西,看这样子是收拾妥当了。”

“那就对了。”上官丫头每次都跟甘蔗一道放狼,昨天正好河滩上遇见九斤一伙赶鸡,定是偷偷藏了暗处里挑拨。“本郎君今天没兴趣赔什么柴草于你,想要赔付的话,你尽管朝上官家讨要。既然你答应让丫头一道围猎,那么你就负责看好她。我和我俩娃不带你母亲们一块玩。”

“切……”兰陵白了一眼,一把给我推坐了湿地上,走了。

扳着指头算日子,本来还想去农学溜达溜达。程老爷子派人来催,过了清明就是春猎的好日子,再等就进不得山了。俩娃娃都是高兴,九斤上蹿下跳,叫我给墩墩让他骑。甘蔗那边都准备了好些日子。最近庄上总三五不时的丢几只鸡。兰陵倒是不说啥,每天高调装饰她的凤辇。我说坐了凤辇去围猎,太二了。还不就是想让满长安的人知道她出门了,她去打猎了,长安、宫里什么事儿都跟她无关。惹得几位老将军后面嘀咕。梁建方最是不忿,一劲儿朝我埋怨。嫌带女眷、小孩的累赘太多。这老头不地道,白吃枣还嫌核大。

凤辇是个什么规模,道上一横就塞地满满。这一路走走停停的和绣花一样。还没人敢走兰陵前面,她一停后面全得停,随从们倒是不累,几位老不死就不耐烦了。

队伍一停滞,九斤马上车驾里跳出来就朝马背上爬,指着队伍前面带一群狼撒欢的红衣服甘蔗道:“就那毛孩在庄子上笑话我!”

“没出息!”我还没吭声,一边正和程老爷子聊天的梁建芳先插嘴做了总结,“敢笑话就拾掇他!跑回来告你爹是什么个本事。”还煞有介事的拍拍我肩膀。问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养娃跟养兵一样。得带了血性。没杀气就没了威势,三五不时的带沙场历练士气才是。要不就成了孬货。”

跛足二娘子颇有感悟的点点头,被我一脚踹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