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个肚子就别满到处乱窜。”颖有了事干,到把怀孕的若是子给忘了。举个大肚子前呼后拥地不停点,二娘子身体好无所谓,我前后跟个孕妇觉得脚累,孕妇竟然一点疲倦都没有,受不了。
“夫君若累了就家里歇会,这渠子挖开了接水呢,高先生下午回来还得朝南边规划,可不能耽搁。”
颖给大肚子放了窗台上顶着。俩丫鬟正七手八脚地给她擦汗,我和旺财坐了一旁舌头伸多长泄汗,旺财好点,一骨碌滚了花池旁的湿地上降温,我只好给头上顶个湿毛巾。
“歇会啊,谁家诰命夫人往庄稼地里跑?前几天硬说大肚子走不了路,今我看你都能跑了。”颖风风火火的样子又出现了,就一个字,利飒。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样子,还嫌人这个偷懒,那个偷懒,管家吓得老胖的身躯后面跟着不敢离,出的汗都按斤算,早上蓝裤褂还看着整齐,中午就换了一身怪模怪样的淡蓝,一问才知道出汗泡了颜色,把里面的单衫子染了。
“夫君就是农学上的,妾身这诰命下地里也不丢人。”这还嘴硬,我看她就是想朝隔壁荷塘的云丫头显摆自己的声望:看,小丫头喊多少天没人搭理,我就一声令下,满庄子除了月子里的连残疾人都来了。“没见人云丫头见你都绕了走吗,够了,别折腾下人,害人管家染两身衣裳了。”
颖乐了,俩伺候丫鬟也憋不住笑乱吭哧,旺财以为什么突发事件,一骨碌爬起来就朝颖跟前护驾,得了块点心。
高老师就是个尽心人,程家、王家两头跑了指点,颖专门送了辆大马车给人了,还从府里挑了俩伶俐的下人前后照料,程家也专门找的工程队在王家庄子里赶工建造高宅,用料考究、设计新雅,我老远看那起门梁的木料都眼红。
“这太那啥,咱家门头上该换了。”
“那是高先生学生孝敬的,您跟了起什么哄?”颖忙了一天,小衣都湿了,才洗了身子换了个宽松麻料的大裙子躺了榻上让二女捏脚,舒服地哼哼唧唧。
“我来。”二女捏了会打盹,这些天都累着了,外面作坊里分家呢,和老四一天闹得天昏地暗。就看快歪倒了,赶紧抱起来扔到炕上先睡。“看把娃累的,衣裳脱了睡。”
“累了好。”颖见我过来,伸了脚搭我腿上,“二女顶事了,该操心的地方多……”说着摸摸肚皮,“往后这孩子一出世撂给二女的摊子才多,正该好好磨砺下。”
“嗯,你俩都是要强的人,受苦的命。”
颖笑了笑,“夫君一阵没去农学上了,多少该去看看。”
“不看,有事就叫了。”我是谁,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人物,别看人不去,咱有报信的。这几天农学里筹备明年稻谷的事,岭南几处大试验田需要资金,常贵想学了我样子内府要点经费,连管事的都没见上就给哄了出来,一点办法都没有。可能是刘仁轨要强,硬是撑了脸皮没来找我,还一本正经地朝内府递了计划书,没音讯。内府又不是傻子。农学里多大花销人家有帐,试验田的款子我要不少了,农学里经费够,就是想图个宽敞多要点,内府给我面子,可没给刘仁轨面子的道理。
等吧,等老家伙觉得手头拮据过不了日子他就得求我来,一个个都大把的预算惯了,过几天精打细算的日子也不错,嘿嘿。
“笑什么?”颖见我捏脚捏得不顺序,还笑得猥亵,以为我打她主意,不好意思的伸伸脚,“可不行,经不起您折腾,炕上滚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