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人多热闹。”
“那你可别嫌我烦啊。”
“哪能呢。”
韩沉西又长叹一口气,仰天翻个白眼,给范胡发了条短信——绕个道,接上小柳。
除夕当天,柳泊涟一大早起床,同时也把韩沉西喊了起来,念叨说,睡懒觉对精气神不好,影响新一年的运势。
韩沉西嗯啊应着,磨蹭半天穿上了柳泊涟搁在他床头的红毛衣,以前每年这时候,姥姥都会亲手织一件红毛衣当新衣服送给他和柳丁,姥姥前几年意外过世后,柳泊涟延续了这个习惯,只不过他不会织,换成了买。
柳思凝九点左右开车来了一趟,送来两箱海鲜,海鲜是托客户从南方买的,个头大且新鲜。
她问韩沉西:“你留在这儿,缺席爷爷那边的年夜饭?”
韩沉西喝着豆浆,啧啧嘴:“爷爷没有姥爷亲,我不愿跟他吃饭。”
柳思凝瘪嘴:“怪不得他不怎么待见你。”
她还有事忙,又跟柳泊涟说两句话,便走了。
没一会儿,范胡打来电话,说和小柳到镇街口,带了不少年货,让韩沉西来接。
韩沉西不乐意动,让他自己想办法扛过来。
范胡一句“那只能委屈小柳帮忙搬了”,迫使“护妹心切”的模范哥哥挪了大驾。
厂房位置偏,韩沉西出来,沿着一条柏油路走了很长的距离,路两旁是田地,没化净的雪覆堆在绿油油的麦苗上。
翠花被韩沉西教训一顿后老实不少,亦步亦趋跟在韩沉西腿边,他们安静地走到路尽头,这边农田的一角,是一块较大的坟地,来回有人祭拜过世亲人,烧纸钱的灰烟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