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孔雀不满地拧眉。
“不敢了。”
“嗯。”
方屿行早先去看望了乘风,并让他转到了一家医疗水平更加优异的医院。
但乘风并没有提有关焦蕉的事。
如果焦蕉不说,他甚至不知道这两个人见过面。
想了想,他还是问出口:“乘风他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焦蕉:“听得懂的、听不懂的,总之一大堆,但目的就一个——他想拜托我去谢家捞你。”
方屿行想起刚才有关谢非的话题,担忧地问:“那你去了吗?”
“我……”焦蕉顺理成章地想到了昨天派去找人的那名新保镖,脱口而出之际又不想让这老男人得意。
于是很倔地改口:“当然没有,谁要管你的死活。”
殊不知这话漏洞百出,明明刚才还质问人“以后还敢不敢不要命”。
他观察着方屿行的表情,以为方屿行会生气,然而并没有。
反而还笑得很开心:“没去就好。”
没去,谢非就没机会纠缠他的宝宝,也不会把对他的仇恨转到焦蕉身上报复。
这家医院有他认识的人,昨天他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所有进入这间病床的人都要经过他的审核。
刚刚他就在纳闷,谢非处于黑名单之中,按理说是进不来的,怎么会对焦蕉说那种话呢?
分析过后他才失笑,小孩这是在故意气他。
焦蕉见他这副笑得不值钱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听到我没去,至于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吗?”
“当然至于”,方屿行继续给他喂粥,解释道,“你没去,就不用应对那些垃圾,不会被欺负。”
焦蕉“嘁”了声:“谁敢欺负我?不过说到垃圾……”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昨天确实有只垃圾来过了。”
“谁?”方屿行正襟危坐,他还没来得及去看监控。
“还能是谁,谢非那只垃圾的另一半——夏晚星喽。”
方屿行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在过去焦蕉追求谢非不得的传闻中,似乎是存在这么一个“第三者”。
说起来还要归功于查获的那个吃瓜群。
虽然这算是谢家为他布下的陷阱,但里面所谓的“瓜”倒都是真的。
就比如焦蕉送玫瑰狂追谢非的那一段。
他查过了,这事确实在两年前发生过。
至于那夏晚星,似乎和焦蕉当过同学,为了勾上谢非也花了不少心思,长达一年多,两个人都是地下恋情。
官宣那天,说来也巧,刚好是他和焦蕉在酒吧相遇的那一天。
据吃瓜群的描述,焦蕉那天情绪失控,得知谢非和别人在一起,哭得非常厉害,跑去酒吧酗酒。
但,中那种药又是怎么回事?
“焦蕉,夏晚星过来和你说了什么?”
方屿行不认识夏晚星,只能确定昨天夏晚星并没有对焦蕉并没有做什么不利的事,否则昨天就会被抓起来。
“他啊”,焦蕉支着下巴想了想,“他弄脏了我的鞋,还不肯赔我。”
想起来就生气。
“鞋?”方屿行眨了眨眼,完全没想到两人关于一双鞋起了冲突。
“嗯,就是这双”,焦蕉忿忿指着地上那双画着精美手绘的帆布鞋,“全世界可就这一双,梁乔说除了我,他谁也不送。”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而且焦蕉还是用这样一种亲昵喜悦的语气说出来,方屿行更加觉得不舒服。
“梁乔……是谁?”他问出口。
焦蕉轻蔑地看着他:“梁乔你都不认识?他可是国家一级山水画大师,年年轻轻就去m国闯荡,在m国也同样以功底和实力获得认可,28岁就荣誉满身了。”
早在穿书以前,焦蕉就对这个边边角角的角色特别感兴趣,总觉得要是放在其它书里,这也是妥妥的主角。
不过可惜,在这个生子文的世界里,他这个大着肚子的小孕夫才是主角。
他一会笑一会又叹气,映在对面的老男人的眼里,就像他在回味和梁乔的过去。
“宝宝。”
老男人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把用完的碗筷放回去,试探着抚上少年掩于衣领下的第三块脊椎。
讨好似的道:“想要什么鞋,我都帮你买。”
“哼”,焦蕉故意不想让他得意,又指了指地上那双鞋,“要是我说我就喜欢这双呢?”
穿过一次的鞋他就不会穿第二次,哪怕是两双一模一样的鞋,他也不可能再碰。
这是他的习惯。
不过方屿行并不知道他这个习惯,还以为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叫“梁乔”的人送他的鞋。
至于喜欢的到底是人还是鞋,这个问题方屿行同样过了下脑子。
不过还是败给了小孩一抹沮丧的神情。
“好,我现在就去联系他给你再画一双。”他郑重承诺。
焦蕉支着下巴看了他一眼,弯了弯唇:“行啊。”
看梁乔会不会把你轰回来就完事了。
他看热闹似的挑了挑眉,偷笑了声。
这事敲定以后,方屿行给手下人发了条消息,叫他们先去联系这位“大师”。
直到这一刻,他还不知道未来还要遭受多少打击和挫折。
发完消息回来,焦蕉已经吃完了早饭。
三只小包子、一只鸡蛋,还有一碗粥,他几乎都吃光了。
这也是自打怀孕以来,他第一次早上吃这么多还不想吐。
“这医院病号餐还不错。”他抚着肚子称赞了句。
方屿行捕捉到“不错”两个字,很开心地走过来,跟只大狗似的把人圈在怀里。
“那我下次还做给你吃。”
焦蕉灵巧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这……这是你做的?”
也不怪他想不到,主要他尝过方屿行的手艺,而且就在一个多月前,他俩那第一次之后的早上,方屿行给他弄了碗蛋花汤。
虽说蛋花汤和小米粥是两样东西,不过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口味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但刚刚喝粥吃包子的时候,他完全没和当时喝蛋花汤时的心情联系到一起。
因为不管怎么说,那蛋花汤也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远达不到让他真心实意说“好喝”的程度。
谁能想得到,先前一个多月没见面,老男人的厨艺居然还精进了那么一丁点。
说到厨艺,他突然拧了下男人的胳膊,警告道:“提前说一下,我的厨艺非常差,且永远没有精进的想法,所以——以后你休想吃我亲手做的饭。”
方屿行被他这副张牙舞爪的小兽模样逗笑了,抚了抚他的后颈顺毛:“好,以后我做给你吃,而且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说完,他又认真补了句:“你怀着宝宝这么辛苦,我怎么舍得让你亲自下厨。”
这话焦蕉明显很受用,第一次这么顺从地让他抱着。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