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过来的日子一长,他心里的某些疑惑就越积越深。
比如原书中描写的他家徒四壁,父亲是高位截瘫,然而实际并不是。
还有当初在京市遇见方屿行。
在原书的世界线里,那段时间方屿行明明一直在云市。
再有就是方屿行的过去。
书里几乎没有提过,非要说的话也是生活美满、童年幸福且富有这种简单而正面的描述。
而不是像实际这样,从小在谢家接受虐待,一生都被谢云那种人暗地里称作“狗”。
是他记错了剧情,还是剧情从一开始就在他的了解范围之外?
这是穿书以来,焦蕉第一次产生怀疑。
“宝贝”,焦富成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无奈。
“方屿行他以前是谢家人,年纪比谢非谢云大一点,不过因为是他母亲改嫁带过来的孩子,和谢家人也就没那么亲。”
“他母亲不是个听话老实的女人,和谢家老头子谢桓结婚没多久就和外国人勾结背叛了谢家,还卷走了不少股份财产以及新研发的核心技术。”
“当时谢家十分衰弱,全凭家底深厚才撑住,可就在这个时候,方屿行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他母亲蛊惑,偷了谢家的东西出来。”
焦富成义愤填膺:“你说这不是家贼是什么?”
焦蕉听后却不像他那样,反倒勾了勾唇角:“谢家人对他又不好,他偷东西跑路报复谢家,这不挺正常的嘛。”
光受委屈不反击,那才叫没出息吧?
要他和那种没出息的人结婚,他还不愿意呢。
焦富成顿了顿,问:“儿子,你怎么知道谢家人对他不好?那些都是传言,连我都没亲眼见过……是方屿行跟你讲的?”
当然不是了。
焦蕉冷笑一声,还不是谢云那家伙,天天跟他称呼方屿行为“狗”,还在童年时带他,哦不,原主去过一趟谢家的地下室。
在怀孕初期做过的一众梦里,就曾包括这一段。
当时他还不理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原主儿时的一幕记忆。
至于谢云的目的……
大概也想让原主厌恶方屿行,和他们一样,将方屿行视为“狗”吧。
不过看样子,原主并没有跟父亲提过这件事。
焦蕉气哄哄地回答焦富成:“爸爸,谢家那群垃圾总是欺负我,他们的人品能好到哪儿去?”
“放心吧儿子,谢非是什么样的人,爸爸心里也有数,谢家老头子这些年也总是跟我们作对,态度和以前差远了,我也早就受够他们了。”
“本来我还不信他们虐待方屿行,按这么看啊,还真说不准。”
焦蕉不知想到什么,猛地抓紧睡裤,突然开口:“爸爸,你那里还有保镖吗,或者侦察能力比较强的人?不要之前那个,业务能力太垃圾了。”
焦富成愣了愣,忙说有。
“现在就把他派过来吧,我有急用。”
焦富成帮宝贝儿子办事的效率很高,很快就派了专车送一名人高马大的保镖来到了焦蕉所在的医院。
甚至本来还想自己动身来着,焦蕉赶紧把他拦下了。
……那么大岁数了,在医院染上点病怎么办。
他一个病人,可照顾不了另一个病人。
不过话说如此,他还是在这名优秀的新保镖陪同下去见了三楼那个病人。
准确说,是伤患。
这人跟方屿行实在太像,一进去,焦蕉自己都愣了神。
不过再看就觉得这人也就一般般,顶多算是那老骗子的低配版。
“焦蕉少爷。”
被一个陌生人叫了名字,焦蕉还挺惊讶的。
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挑眉问:“你认识我?”
伤者点点头:“我叫乘风,隶属墨江科技方老板手下……”
“方屿行?”焦蕉瞪大了眼睛。
他就知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肯定是方屿行在搞什么名堂。
想着,他气冲冲地道:“方屿行在哪,叫他滚回来。”
“老板他中了谢家人的连环圈套。”
乘风解释道:“谢家在一个多月前放出虚假消息,让老板误以为他们会对我们的通信设备下手,特地将用作联系的设备送去给信任的人处理,加入了特殊的防窃听芯片。”
“可是这个信任的人早就背叛了老板,芯片实际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而且就在今天,谢家的眼线故意露出马脚引老板去见面,老板本来打算令我先去试探,可结果我一以老板的身份走出医院,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就冲我砍了过来。”
“我被伤得措手不及,即使避开要害,也在急救室接受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治疗,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联系不上老板了。”
乘风将这一天发生的事和盘托出,焦蕉却半信半疑,嘁了声:“没有证据,谁信你的话。”
乘风沉默了一会,有些尴尬地道:“老板说……您睡觉不老实,还……喜欢被他摸从上往下数第三块脊椎。”
“……那老骗子跟你说的?”
焦蕉脸蛋瞬间红透,恼羞成怒,差点把人从病床上揪起来。
“不是不是”,乘风赶紧摆摆手,慌乱解释,“有一次你们二位视频,我站在门口巡逻,误听到的。”
“嘶。”焦蕉又气恼地坐下,心里埋怨那老男人话太多。
“说重点,他人到底跑哪儿去了,你又为什么找上我?”他不耐地问。
乘风正了正神色:“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可能完全无法和老板取得联系的,如果发生,只可能是老板处于极其危险的境地。”
焦蕉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方屿行是和谢家人发生了冲突,你想让我去谢家捞人?”
乘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实说,我曾这么想过,想让焦少爷看在和老板结婚的份上救救老板,可是按照老板的意思,我不该这么做。”
乘风看向沙发上矜贵无比的少年:“老板希望您可以平安快乐,很早以前,他就这样说过。”
“我来找您也不是老板的指令,他消失得太突然,什么话也没来得及留下,我这么做,只是想着迟早要给您一个交待,所以才……”
“什么叫交待?”焦蕉咬紧后槽牙,显然对这两个字十分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