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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的皇帝受到文章,全丢给了翰林院和吏部,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至于他自己?

他只表态了一个意思:“哎,朕觉得大家都说得挺对的,你们自己寻个处理章程出来,切记不可惹出民愤。”

话一说出口,臣子大概就知道意思了。

基本上就是詹知行和詹达肯定要处理,怎么个处理法,翰林院吏部要明面上处理,实际上少动动。一群臣子心里头再怎么不满,也不敢一个事情一而再去找皇帝。

皇帝一年到头事情可多,实在不会乐意总应对这点芝麻绿豆小事。詹家的事情在他心里,远不及他新诞生的小孙子重要。

于是不管是翰林院还是吏部,愣是在春闱批卷的过程中抽出了时间,硬生生把詹家的事给处理掉了。

几道旨下去,一一交到了相应人手中。

当詹达收到旨意后,收拾干净了自己在翰林院的东西,去见了一趟洪侍读。

他朝着洪侍读拱手:“詹达这几年承蒙洪侍读照顾,如今左迁去顺安州,再来京城不知是何年。”

洪侍读很忙,头也没抬:“没事,以你的天赋,不管在京城还是在地方,都会有一番作为。虎父无犬子,苟富贵互相旺。”

詹达听着洪侍读后面几个字,反应过来笑出声:“是。”

翰林院敢送詹达的人没几个,基本上都和詹达招呼了一声,让他在外头待个三年就好早点回到京城了。詹达笑而不语。想要回京城的人太多,他父亲都没能做到,他又如何能轻易做到呢?

走马上任还需时间,但他却也不想在京城中和友人当面告别,回到家后写了三封信。一封信给谢宁,希望他今后没有自己指点,也能明事理,断公理,不要轻易屈服于官场小人的阴暗行为,世上公道在人心。

另一封给封凌,希望他前程似锦,今后心想事成,一路高歌;最后一封给了任欣颖,希望她过好自己的人生,不要担负不该有的负担。

最后,他整理行李,带上了自己家人,施施然离开京城,洒脱得不像是当初借酒消愁的那青年。

他父亲詹知行由于百姓感恩于他这几年的所作所为,终只是降品级,罚俸禄,但依旧居于知州位置,等过些年看能不能将功补过,重升回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