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回封凌出现,让自己去找任欣颖。任欣颖听了自己消息,转头便去找詹达。一来二去,卢家就进了大理寺。
小小年纪的少年能在进京城那么短短时间内,将京城官员间的敌对关系都弄清楚,又将这等敌对关系用上,今后绝非等闲之辈。这种人靠越近越是危险。
他不敢对任欣颖透露任何关于封凌的事,更怕任欣颖见多了封凌会……看上封凌。
郝康安没有回应同僚的感叹,默默无声继续站着,压下自己所有杂念,仿佛一座镇守的石狮。
封凌送完信离开驿站,朝着酒楼走去。
京城很大,从驿站到酒楼有一段距离。
有钱有权人,有马车,有仆役。他只能靠着自己双腿,丈量这京城的土地。空气冷到有种每一口气都异常清新的错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清香,让他不自觉多吸了两口气。
走到酒楼时,门口已有陆陆续续进门的人。
一楼客未满,二楼雅座已全数有人约好。
封凌随着小二上楼,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包间。
小包间里仅有衣冠楚楚的小詹翰林詹达一人。
谢宁被关在国子监好好念书,几回绞尽脑汁想请假都被打回了,唯有等到过年才可以出来。他凄凄惨惨委委屈屈给詹达送了好几次信,让他千万护好自己新结交的好兄弟。
在谢宁眼里,封凌还是个初入京城的贫穷小可怜,无权无势,仅有父亲同乡好友这点京城关系。
詹达收到信后就一个感想:他们三个之中,恐怕只有谢宁才是无知无辜的小可怜,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还未体会到逐步往前走的人心阴暗,也未曾感受到身后追赶者心思深沉的惊悚。
封凌进房间,朝着詹达友善拱手:“许久不见,看起来精神很多?”
詹达年纪不大,这些日子为了赶工上疏的奏章以及配合大理寺和禁卫,暗中跑动无数。新得到权力的洪侍读最喜惊才艳艳之人,老喜欢将重要事情交给年轻人做。双重压力之下,他眼下青黑一片,仿佛在花楼里荒淫无度了大半月。
他呵呵一笑:“许久不见,封小弟说话真是愈发不用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