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人也是一怔,这才纷纷回神。
李氏厉声道:“反了你了!你叫你爹什么?”
薛楚莺也骂道:“这是你对爹应该有的态度?薛镜宁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小侯夫人了!”
只有一贯不爱吭声的薛褚逸没有说话,但是他眼里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一个个怒视着她,好像她犯了滔天大罪。
如若在以往,薛镜宁纵使不喜欢他们,也会对薛忠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爹”,哪怕小时候被那样对待,她依旧谨守规矩,最激烈的反抗不过只是对他们淡泊疏离。
可是,她现在不一样了。
这次和离,改变的不只是她和陆谨沉的关系,也改变了她的很多想法。
她是真的想一了百了地结束从前,做简简单单的自己。
这“从前”,包括陆谨沉,也包括从来没将她视作一家人的“家人”。
薛镜宁在他们的怒视下,淡淡道:“薛大人,我如今已经不是小侯夫人了,对薛家来说,有我与没我还有什么区别吗?”
“放肆!”薛忠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杯子都晃动了一番,“你该叫我什么?薛镜宁,你是不是已经忘了你姓‘薛’!”
薛镜宁弯起唇角:“天底下姓‘薛’的人可多了去了。”
她现在面对薛忠的愤怒,已经毫不害怕。
小时候,失去了娘亲和太公的庇护后,她对这个爹是充满依赖的。刚被他们送入乡下时,她以为自己的八字真的冲撞了李氏,因此无怨无悔地在乡下开始过日子。
后来年岁渐长,渐渐知道了残忍的真相,虽然对薛家心凉了,可是她还是不敢反抗,她依旧觉得自己姓“薛”,是薛家人,因此命运还是由不得自己,只能听薛忠和李氏的安排。懦弱如她,只能每天晚上祈祷他们不要把自己随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庄稼汉,或者幻想着骁哥哥早日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