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刚写完,就听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谷雨眼睛一亮,做了个“陛下”的口型,然后快步跑过去开门。
见果真是许怀衣后,谷雨欢喜地瞧了眼身后的女人,然后带上门离开了屋子。
沈未凉嗤笑。论笼络人心,还是他许怀衣厉害。从骗来的扎乌勒到这个小哑女,也不知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个死心塌地的简直找不着北。
瞧见女人面色讥讽的神色,许怀衣不快地拂袖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道,“阿凉,朕不知你去了趟东燕,竟还学会了阴阳怪气的本事。”
沈未凉似乎有些理解了萧燃为何总是整日烦躁暴怒的模样,对有些人,根本没有好好说话的必要。
“是呀,我不仅学会了阴阳怪气,还学会了诸多旁的叫陛下看不上眼的邪门歪道。”女人满不在乎地靠在圈椅中,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脑后,完全没有往日英姿飒爽的女将军模样,反倒活脱脱像个军痞。
许怀衣冷了眉眼,屈身扣住椅子两边的把手,将女人圈在方寸之地中,警告似的开口,“你最好莫要一再激朕,否则朕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瞧见男人眸中沉重的一片赤色,沈未凉当下抬手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将他狠狠推开数步。她站起身,将圈椅朝后蹬出去老远,然后声色俱厉道,“陛下也莫要一再激我,否则保不齐,我会动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放肆!”
许怀衣当真是气极了,一把揪住女人的衣领将她拽到自己怀里,另一手紧紧掐住她的腰身,低头便要吻下去。
沈未凉偏头避开,膝盖狠狠朝男人下身顶去,未料她有这么一出,许怀衣的吻只落在她的眼角处,便跌撞着后退一步。
再抬起眼时,女人已拔下发上那支暗红玛瑙团凤簪,堪堪抵在许怀衣的脖颈处,眸色深不见底,“陛下的身手,钝了许多。离我远些,不然我真的会大逆不道,做出弑君犯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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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凉也不知道许怀衣到底把自己留在身边要做什么,总不该真的奢望她回心转意吧。
自那日二人争吵过后,男人确没再来过山庄。可这地也实在偏僻了些,不说阿木人生地不熟的,没办法找来,就是欧阳笙恐怕也没辙救她出去。
但她家老头子还在大理寺狱中,三妹更是下落不明,她不能一直呆在这儿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