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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声名狼藉,积怨颇深。以往也从未在意过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可现如今瞧见女人似混不在意,甚至连半句怨言都没有,又叫他愤懑难当。

萧燃本就是急性子,凡事求一结果,偏偏沈未凉慢热,从未想过迎合抑或是挣个鱼死网破。

叫他一腔怒意,怎么也发不出来。

正当男人愠怒着转身欲离开时,沈未凉从袖中摸出一根彩绳来,轻扯住萧燃的窄袖,然后抬手慢慢替他戴上,系紧。

“王爷,虽然绳子丑了些,但这是妾身的一片心意。希望它能佑王爷所向披靡,诸事顺遂。”

萧燃盯着手腕上一圈歪歪扭扭五色缕编成的彩绳,忽然就消下了心头的暴怒。

她肯改口称妾身,也肯替他编彩绳。就说明这桩婚事,她是认可的。

男人喉腔中当即发出一声轻笑来,顺势抓住沈未凉的手臂将人带进怀中。猝不及防之下,女人双手抵在冰凉的铠甲上,仰起脸瞧他。

嫁衣如火,在他眼眸中灼烧。好像那些炙热而浓烈的情绪,只有她能够抚慰熨平。

萧燃垂首,半是戏弄半是亲昵地附在女人耳边笑语,“洞房花烛夜,本王日后定会给你补上。”

沈未凉闻言,面颊一热,有些慌张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艳艳的裙裾在空中足足转了个大圈。

萧霸王平日一副凶胚样,未想撩起人也绝不手软。

萧燃瞧她绷不住面上镇定的神色,嘴角噙着的笑意就更浓,“有什么事儿给本王传书,当然,没什么事儿也可以。”

沈未凉敛眸,压下眼中盈盈浅笑,“妾身知道了,王爷多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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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霸王连夜离开了帝都,沈未凉一人睡在婚房中,倒是望着鲜红的床帐子,差点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