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御同孟长礼皆是面色暗沉,看起来都知晓些什么。
孟长礼漫不经心地伸着筷箸拨弄着菜肴,“梁康义犯了大错,遭贬谪,去了荆州。”
女人似乎对此事尤为感兴趣,接着问,“刚才听邻桌在说,这梁大人死相极惨,遭人剖腹挖心,死无全尸啊。”
未等到孟长礼回答,贺御却是开口,冷冷道:“许是做多了亏心事,被亡魂野鬼索了命也不一定。”
沈未凉似笑非笑看着二人,心里觉得诡异很。看来这梁康义生前还真是个万人嫌,死后都免不了遭人口舌。
饱腹之后,沈未凉困意上头,没什么精神地要回王府午睡。孟长礼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将人送回了摄政王府,而后跑去找萧燃邀功。
书房焚着龙涎香,窗户半敞开,钻进了些春意来。
孟长礼一推开门,便摇着扇子自夸起来,“萧二哥,你猜我今日碰见了谁。”
萧燃头也未抬,兀自审读着案上摊开的奏折,眉头紧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孟长礼被男人这么一堵,手中扇子摇得更欢,“我今日啊碰见了这摄政王府的准王妃。”
萧燃抬眸,望了他一眼,语气好笑,“怎么,本王这准王妃又干什么好事儿了。”
孟长礼搬着凳子坐近了些,“她啊,出手救了梁云妆,还对梁康义之死颇感兴趣的样子。”
萧燃冷哼一声,不甚在意,“那又如何,反正很快,她就要同本王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孟长礼笑得贼兮兮,见男人伸手要倒茶水,忙接了过来,替他满上,而后语气关切,“你的伤可好些了?听温酽说那梁老贼奸诈,刀上竟抹了毒。”
萧燃粗鲁地动了动胳膊,胸膛上的伤口不深,清理过后也未曾留下毒素。倒是这肩上,狠狠挨了女人一擀面杖,当下就青紫了一大块儿,至今未消。
男人垂眸,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沈未凉确实有趣的很,重伤后醒来到现在,废了左手,成了丧家之犬,非但没半点寻死觅活的念头,反而活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