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凉略思索了一会,迟疑着开口,“王爷他,可有婚配?”
芝宜同翠浅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二人迫不及待地你一言我一句答道:“姑娘有所不知,咱们爷向来洁身自好,不仅没有纳王妃,而且连一门妾室也没有。”
沈未凉挑眉,他哪是洁身自好,他这分明是无人敢靠近吧。
翠浅还在夸张地接话,“而且爷不仅位高权重,更是拥有万贯家财。姑娘若嫁进摄政王府,那定是一世荣华富贵,不愁吃穿用度……”
沈未凉赶紧挥挥手让她打住,“行了行了,沈某可不敢高攀萧王爷。他该娶一门贵女,助他平步青云才对。”
芝宜闻言,将帕子搭在横架之上,意味深长地笑,“姑娘所言差矣。爷既然带您回来,自然就说明了爷承认您是有资格站在他身边的。”
言罢,也不等沈未凉辩驳,芝宜便拉着翠浅退了下去,似要给她留些时间好好想想一般。
沈未凉微叹了口气,伸手掬起一捧浴水,看着玉铃花瓣四处飘零,陷入了沉思之中。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堂堂东燕扬威大将军,竟要为了日后的生计而发愁。若没有萧燃出手相救,她一早便死了。天下虽大,除了这摄政王府,她好像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直至水温凉的有些冰人,沈未凉才从浴桶中爬出来,抬着右手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然后套了件干净的里衣,躺在床榻上。
还没等她闭上眼,就听见自个肚子里发出异常响亮的抗议声。
七情六欲之中,唯食欲最为凶残。
古人诚不欺我。
沈未凉慢悠悠坐起来,想起方才练剑时,萧燃那蛊惑人心的眉眼。当真是半分都不输于许怀衣。
男人有自己的放纵不羁,像天空中盘旋的雄鹰,可展翅凌云。同时他又那样桀骜难驯,浑身无一处不跌宕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