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皮被拽着,元樱清醒多了。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下台阶,元彤和姚氏互扯着对方的发髻,她走到元曲面前,这张脸瘦下来后愈发得像姚氏了,她说,“妹妹请慎言。”
“今日是表弟的头七,你如此污蔑他清白是何居心?”即使元樱知道宁梁斜曾经真生了龌龊心思,但她也不能和元彤生了龃龉。
本半信半疑的元彤瞪大空洞的眼睛盯着元曲,被几道目光注视,元曲咬咬唇,“大姐姐,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表弟曾经对你生了非分之想?”
即便是有这回事,也不能被你们拿来害我,元樱看着她,明明被宁梁斜盯上受伤害的是自己,自己的委屈无处哭诉,受害人的身份如今又被人拿来做文章给自己使绊子。
“妹妹,慎言。”元樱不动声色地说,“表弟熟读诗书,姑母又管教甚严,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她这话点醒了元彤,人已经离世了,保全最后一丝尊严要紧。她咬牙骂道,“你们母女俩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害死我儿不够,如今他人都走了你们还不放过他!”
元彤撒手,径直扑向元曲,连那些个时常做粗活力气大的女使婆子们都拦不住了,她骂,“你诋毁我儿子,我今天就要撕烂你这张造谣生事的嘴。”
元曲那话一出,眼见着元彤就要相信了,局面有所扭转了,可是元樱话一说出口,又变回了原样,甚至更糟。
“表弟明明就对大姐姐又不轨之心,我亲眼……”看着神情狰狞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元彤,元曲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说话都不利索了。
话还没说完,眼角一个阴影飞来,元曲半边脸被巴掌打的朝向一边,左脸麻木了许久,头上的珠钗相撞的声音清脆震耳。
“你这恶妇,我跟你拼了!”姚氏整个人爆发了,她一张脸红涨冲了上来。
南山院门口顿时乱做一锅粥,主人家的打起来那些做下人的女使婆子也不敢使太大劲把她们分开来,生怕弄伤了她们。
“快去请老太太出来。”混乱中有一道声音尖锐劈开是非传了出来,很快就有机灵的拔腿去了耳室。
听到这个消息时,老太太还在耳室的小佛堂里诵经礼佛,恐这个消息脏污了佛祖的耳朵,她虔诚摆了一拜才起身。
等到老太太命人把她们带上来时,元彤脸上赫然一道血痕,伤口不浅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还没愈合结痂。
“天爷啊,怎么给伤成这样了?”老太太毫不掩饰自己对元彤的偏爱,她小心拉着元彤坐下,又冲旁边的女使怒道,“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眼看着主人家的笑话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