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旁的女子目视前方看上去并不被这些流言干扰,元樱低声道:“檀姐儿你没事罢?”
她越是不起涟漪的一盆水,元樱便越是担心她,宁檀深目光清澈,“表姐你放心,这些话伤不到我的。”她的心早已是刀枪不入。
唇枪舌剑一并杀过来,又有几人能安然无恙,元樱说,“你与太子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原因不乏有二,太子尚未定亲,盯着太子妃位置的人多,你若是得了太子青眼有加必定招人嫉恨,其二便是本来这事只有一些高门显贵的人知道,如今市井之人都忍不住吹了一阵口风,更是因为你出身不高,自是有些井底之人抬头望天不知天高地厚。”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是告诉宁檀深因为得到了他们不可得的东西才招来祸患。宁檀深从小一个人在宁家长大,多苦多难都是一个人肩扛手提熬过来的,她释然一笑。
笑容正昳丽之际,一名恍若仙子的小姐直奔宁檀深而去,她抬脚挡了她们的路,脸上挂着不由分说的冷意:“你就是宁檀深?”
这口吻似乎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俯视尘埃,面前的女子细眉杏眼,白皙的皮肤更若是豆腐凝脂,一双樱桃唇微微嘟着。
“你是?”宁檀深抬头看着这位鲜亮得有些刺眼的女子。
她没说话,倒是她身边一个贴身女使开口了,“放肆,这可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你什么身份也敢这样同我们小姐说话?”这话从一个面相温文的女使嘴里说出口,更显得刺耳。
元樱看她一身价值连城的衣裳,头上更是招摇地戴着一支点翠簪,她这作风满汴京找不出第二人,连当今公主都没有她这般猖狂。
“程大姑娘,好久不见。”元樱倒霉,曾经跟她打过交道,这些年来程薄冰愈发不知收敛,岁数在她身上似乎留不下痕迹。
程薄冰也懒得看元樱,不过顾忌她和五皇子的亲事便给了她三分面子,“你就是那个做梦想攀高枝的跳梁小丑?回去也不拿菱花镜仔细照照就你这模样,有几分配的上殿下?”
她语气里满是鄙夷,明明个子比宁檀深矮上那么半拇指,气势却仿佛高可入云。
“你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就只会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当今贵妃可是我们小姐姑母,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罢。”程薄冰的女使跟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话的语气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你一个女使丫鬟有没有点规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元樱看着她仗势欺人,抽出了宁檀深紧紧抓着的手。
那丫鬟与程薄冰沆瀣一气,刚想回嘴又大脑转过弯来急忙闭了嘴差点咬到舌头。
“我女使说的并无什么不妥,”程薄冰不屑于和元樱争辩,她目光直接看向宁檀深,拔高了声音,“立夏那天我便及笄,那时便是我与太子殿下的大喜之日,你不该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产生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