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晢一跃而下,他一步步走了过来,元樱细数着他的步子,当数到第十三步时他正好停在窗前,他挡不住要翻窗进屋的月光,声音却浸润了月光的清寒,“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出来赏月。”元樱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人,他霸道地挡住了月光挡住了所有要进入她眼底的事物,可事实是月光穿透赵晢而过。
元樱抓着窗棂,以往他成日里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晃悠,看的多了并不觉得他有什么好看的,如今一连许久没见着,甚是想念。“你呢,怎么不在灵应寺。”元樱问他。
“想你了,”赵晢实话实说,话音里揉不下一粒沙子,“就来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元樱呼吸一滞,在赵晢开口短短的刹那间,她想过有很多种回答,却偏偏没有想这答案,或许是她想到了这答案又怕自己要面对才不得不胡扯出其他回答将最想听到也最怕听到的答案压在箱底。
元樱后知后觉地欣喜后知后觉地避开目光,话都说不利索了,“是嘛?”很快,她又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一直都在,”只要他想的话,踏可以穿越冰凉厚实的墙。
这话的意思应该是赵晢这些天夜晚都回来了罢,元樱抬头却碰上他低头浅笑,她有些局促地道:“现在回来万一被人察觉了岂不是很危险吗?”
“你都察觉不到,别人怎么可能发现。”赵晢是庆幸又失落的语气。
风过留痕,痕迹轻不可查,可元樱却注意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勾住了一缕凉风。
“既然去了灵应寺,就好好呆在那里罢,再有几月你也许便能归体了。”元樱说。
正是只剩几月就是成婚的日子,赵晢才更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时间一紧迫就难保有的人狗急跳墙。
“回去睡觉罢,我在门口守着你。”赵晢看她脸上已经浮出睡意。
夜晚这样幽深,像极了一滩寒水。赵晢像往常一样捻着一片叶子吹奏,声声入耳,元樱就这么不设防地睡了过去。
梦里夜安静又温柔,可白天的日光灼热,尤其是日光混合了各种目光犹如屠苏兑了绿蚁酒,酒劲大发。
太子和宁檀深的流言传的更盛了,她在家禁足了几日便以无聊为由重新回到私塾上学,路上不少人交头接耳似乎在对宁檀深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