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从秋碧手中抓过一件披风气的抖了几下,这是她要给元樱定罪的物证,“这披风是你的罢,你也别狡辩,那些果子点心就是你塞给我女儿的,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披风是我的,果子点心也确实是我给二妹妹的,我不争辩。”元樱看着元曲满脸泪痕地望着自己,气定神闲道。
人证物证具在,即便元樱要辩白她也说不出个什么名堂来,姚氏将披风丢回秋碧手中,整个人的怒气消减了些,“你认便好,即便你不认也否认不了。”
“二妹妹要瘦身我是支持的,只是她骤然缩减茶食只怕会伤了肠胃,况且二妹妹这这几夜都因为饥饿睡不着觉。”就算上了公堂也得让人辩白两句。
姚氏压根就没听进去,她冷哼一声,沉默不语的元素咬着唇尖拽着她的袖子,眼里如夏骤雨一朝一夕便积满了水。
“你别以为自己三两句话把我女儿骗的严严实实就能逃过我的法眼,你分明就是自以为拿了管家钥匙开始推我们母女三人入坑。”姚氏咄咄逼人,一开口便往人脸上抹一把煤灰渣,抹黑得人头脸上与眼珠子一样,看不清哪儿是鼻子哪儿是嘴。
说到激动时,姚氏往前逼近一步,她浑身悍气逼压元樱,在姚氏眼中元樱不过是个依仗着自己嫡出亲生女儿的名分而已,外强中干,她这嫩的跟豆腐一样的年纪一捏就碎,还不知好歹在自己面前耍花招。
元樱知道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半个字,但是这莫须有的罪名她可不担,她不害怕姚氏,“我是女儿家不过是为母亲分忧管家,也定了亲,母亲觉得我会因为拿了管家钥匙便猖狂加害你们,可我没有这么蠢,要真想推你们进火坑,半年之后我嫁入王府,届时我要是对母亲动手你可还敢像今天这般气大压人地找我。”
她说的话虽然狂妄,可有一点她是说对了,便是她日后王妃的身份,听闻五皇子虽不省人事五年,可他确实是皇后的心头肉。想到这一层,姚氏下意识地怯色,她在汴梁城没有娘家扶持,这些年过的甚是辛苦,她不想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姚氏一瞬间若被长在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又碍于石头从地里蹦出来,她又无可奈何,只活生生咽了一口气,呛得她面红火大。
见她已经哑声了,元樱不与她一般见识,“祖母平常用饭便是我陪着,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我就不伺候母亲了,先走一步。”
元樱告辞时她看向元曲,不敢言语的元曲满脸委屈地向她颔首,示意她的歉意,可元曲这细微的举止落在姚氏的眼中,更叫姚氏觉着自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自己帮衬的女儿当着面向元樱示好,这不是打了自己的脸吗?
人走了许久,姚氏还未动身,连身旁的秋碧都觉着今天这盆火烧的火星子四溅开来,噤若寒蝉地在一旁只争着当个不引人注意的木桩子。
元曲自始至终都拽着姚氏的袖子,姚氏今天这趟真是丢尽了自己的脸面,她使劲地抽出自己的袖子,怒火烧到罪魁祸首身上,“你个不长眼的东西,她都当面给我难堪了你还同她做什么小动作,你真当以为她是好心肠怕你饿着冷着了,我呸,她就是巴望着你永远瘦不下来找不到一个好人家。”
被这样凶的话裹挟些,元曲眼里沉重的泪水猛然砸了下来,甚至没滑湿脸庞。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了,我今日这遭是为着谁受气,丢人现眼的家伙赶紧跟我回去。”待在南山院,姚氏只感觉自己的怒气无处安放,一不留神传到老太太耳根里,又免不了被安插个难听的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