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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生莲 画歌 1724 字 2022-10-19

老太太吼得太厉害,话音未落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元樱连忙倒了一杯水送到祖母手边,老太太的目光始终未从姚氏的身上离开,她目光如枷锁禁锢姚氏,不甚在意地拨开元樱手中的水杯。

“祖母,您消消气,事情并非母亲想象那样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骨。”元樱僵端着茶杯给老太太舒心,可老太太扬声毙了元樱余下的话,“姚氏,你可要想清楚,继续胡闹下去的后果可是你还是你女儿能承担的起的。”

整个屋子的气氛已然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元樱半低着头,有些失落有些发散的目光落在茶水浮面上,茶水酽热,沁出的白雾迷蒙了倒映在水面的那双眸子。

背对着众人的姚氏冷冷得哼笑一声,老太太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自己不就是怕自己揭露元樱丑闻,让她再也无法抬头做人吗?她终于看到那个半身入土的老太婆害怕了,畏惧自己了,她急如开弓箭的手松缓下来,放慢动作片刻哗然拉开烟蓝色帘子。

被甩开的烟蓝色帘子急促得旋飞一瞬,元樱听到老太太鼻子喷薄一口有些死气沉沉的气,她有些没站住地往后仰了去,幸好元樱反应快地扶住了祖母,只是被子飞溢出来的一泼水烫红了手背。

不愿意接受事实的老太太双目紧紧闭着,从松弛的眼皮可见她的眼珠子还在紧张地转动。

春衾立刻接下元樱手中的水杯,一脸关切,“大小姐,你这手都烫伤了。”转头命人去接一盆冷水来,那丫鬟应了声“是”离开,转身时犹好奇帘子后面是否有人,她侧身走正巧从缝隙里瞧见,帘子后一只白猫仰着圆头蓝宝石般的眼睛望着姚氏,从猫的眼睛里看不出姚氏的脸色,只知道她抓着帘子的手一厘一厘收紧,整个手变成毫无血色的白。

“喵”的一声,姚氏往后趔趄,老太太闭目抽气许久才探究睁眼,一只白猫绕过姚氏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盘尾坐下。

只见白猫,老太太的目光未全然放心地往帘子后看去,揽入眼底的是姚氏白如雪的脸,她整个人的气息紊乱如乱麻,姚氏无法再自持主母架子,“不可能的,人就在这里,你们都给我搜。”

姚氏没抓住元樱的小辫子还给自己惹了一身腥,她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了,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才抬脚,就听一山更比一山高的嗓音道:“我看谁敢?”

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元樱这儿也不是无主之地,百般纵容姚氏为所欲,她声音一如开始沉着,眼里的胜算越来越明晰,“我以为母亲深夜来访真是为了一只猫,如今看来是我没领会你的本意,若母亲执意要搜我无言可阻,不过母亲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姚氏紧紧揪着烟蓝色帘子的手指松动几分,顺势就如百丈高崖跌落一般,姚氏的手在帘子上拉出一道急促的澌声,她站在原地,目光不灭不闪地看着靠近自己的元樱。

交代?

“你想要什么交代?”姚氏声音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坚定下来,她相信暖玉的话,墙外有人堵着,奸-夫一定还在屋里,在赌场上以全部身家作为赌注的人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回头,哪怕前面的路越来越窄,越走越陡峭。

元樱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她说:“我娘的遗产,哪怕是她一根簪子一缕头发。”

是全部的遗产,哪怕是一缕头发,姚氏凄凉地乍开一道笑容,她脸上的把握和势在必得令姚氏恍若身处逆境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