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相当聪明,元樱也知道自己磨破嘴皮子,在姚氏前来捉-奸之前,暖玉是绝不肯离开这间屋子的。
“既然这样,就凑活一晚罢。”热水都凉得半温了,可想而知,面前这个看着老实的暖玉听了多少墙角。
伺候完元樱洗漱,暖玉像往常收拾床褥,锦被有被折腾过的折痕,她展开被子去抚平床单,却发现底下洁白的床单平整如齐齐落下的大雪。
借着收拾床榻的机会,暖玉仔细记下那双靴子,看那锦靴的造价想必给大小姐暖床的男子该是哪家的浪荡公子,就是这胆子平白给好端端的米饭喂肥如鹰。
床榻也收拾好了,暖玉人畜无害地看着元樱,“小姐,这蜡烛都快烧到底了,要是您不急着睡觉,我给您换几只蜡烛。”
好戏开场,也总得看得清楚,元樱今晚还未拆发,只是卸下了两只簪子,铜镜里的元樱不施粉黛,一张脸比西施磨出来的豆腐还白嫩可人。
暖玉醉翁之意不在换蜡烛,她将烛台放在桌上时,余光正巧瞥见烟蓝色帘子后动了一下,那小情郎必定就躲在那儿。
南山院这样多丫鬟来往,不知死活的小情郎也敢来,还不知道当初元樱住在那无人踏足的怀壁院两个人得猖狂成什么样。
“樱丫头,睡了吗?”外头响起姚氏愉悦的嗓音,她身后带着七八个丫鬟,生怕待会开了门他们两个来个鱼死网破硬碰硬地要逃走,她带这么多人不仅是为了以防万一,更是想让她们都瞧瞧,勇毅候女儿的亲孙女,镇国将军的嫡女到底是个什么混账模样,今天这事在府里揭开了,姚氏她看还有谁敢背地里嚼舌根笑话她的阿袅和曲儿是外人。
元樱还未开口,等不及了的暖玉立刻小跑上前,把门打开,两个人交换眼神,暖玉明知故问:“不知大夫人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吗?”
说话时,暖玉测了侧身子,给姚氏让出一条进屋子的路,暗示姚氏那奸-夫现在还在屋子里。
姚氏挑眉笑,笑容只有她和暖玉两个人看的明白,可惜她们的算盘打错了,到底谁才是戏台上愉悦众人的戏子,不笑到最后一切都尚未定论。
一进屋,姚氏一双三角眼就左右瞟着,她朝元樱迎了上去,笑里藏刀地说:“樱丫头,大半夜打扰你,母亲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只是母亲送给曲儿的一只白猫跑丢了,那是母亲送给曲儿的十二岁生辰礼物,现在我们急的不行,到处都找过了现在就剩下南山院,那猫是认主的,我想着那猫在南山院呆过一阵子也许会来这边,你说要不是万不得已母亲也不会大半夜来打扰你。”
为了造势,姚氏还真的用猫丢了的借口搜了溶溶院和疏烟斋,她看着元樱这张姣好的脸皮,眼底蓄积的恨意水落石出。
元樱看向她身后,陪她演戏正好消化消化晚上所食,“不是三妹的猫丢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废话,抓-奸这种事怎么可能让未出阁的姑娘家看见,姚氏顺道拉起元樱的手,有些伤心道:“别看曲丫头平日里除了吃没事干,其实她最是个有心的,知道祖母送她的猫跑丢了后急的哭了一场,我这个当娘的很久没见她哭的伤心了,就劝了她几句,没想到她放出狠话说今天找不到猫她明日就绝食,又哭的晕了过去,阿袅正陪在她身边照顾她呢?”她抬臂,帕子轻轻印了印眼角虚有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