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抬头看向他的眼神太过明亮,明亮到理智如他,也有刹那的失神。于是把手里的斧头放下,抬手拍了拍她,“天晚了,去睡吧。”
“好。”
闻莺笑眯眯地应,手掌撑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发麻的腿,一蹦一跳的往前跑了几步,却因着长时间没站起来,又趔趄了一下。回头冲小五憨憨的笑,发现那个人也正站在月光里,笑着看向自己。
月光洒了他一身清华。
次日一大早,小五去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叩了叩卧房的门叫醒闻莺。
闻莺半闭着眼起来开门,看小五递过来她那件已经被晾干的男装,瞅了瞅外面刚冒头的朝阳,打着哈欠说:“这么早啊?”
小五低头示意她把腰间的带子系好,闻莺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忙把衣服掩住,闪进室内,一个巴掌把门子拍上了。
小五站在门口,摸着鼻子哭笑不得。
闻莺换上男装,梳洗好后,又低头检查了一遍才出来,看着院子里的两匹马,问罗天青,“罗大哥,你不走吗?”
“我迟些日子再走,”罗天青在院子里翻晒草药,“神医没有了,我这个活菩萨总要大慈大悲,救世人于苦难之中啊。”
闻莺笑起来,“也好,邬姐姐正难受,你留下来好好陪陪她。”
罗天青这才直起身子瞪闻莺,“我留下来是行医救人的!”
“好好好,救人的。”
闻莺坏笑着撞撞小五。
小村庄离县城挺远,两人告别了陈老伯和罗天青,骑马从日出跑到日落,直到天色渐黑,才堪堪到了县衙。
温良远果然又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在大堂里打转,指着一个衙役骂,“怎么那么笨!那群黑衣人捉不回来,小五和小四也找不到!青山县就巴掌大点地儿,怎么两个人好好的就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