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闻莺越听越糊涂。
小五在库房里细致地勘察,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温良远好心的过来向她解释,“前几日一个夜里,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闻莺打断他,“说重点。”
“那晚因为晚饭吃得太撑了,我硬拉着小五陪我去城门散个步、遛个食,那时候正赶上城门要关,可还有个商队还在入城检察,我正巧路过,所以就亲自去盘查。因为是夜里,看不太清,我便想抱起一棵树好好瞧瞧,我力气大,一不小心把木材捏碎了。这才发现那十几车木材全部是空心的,只外面剩了层树皮,里面装的全是私盐。”
闻莺被惊得张大嘴巴,“贩卖私盐可是要杀头的。难不成,凶手因为你扣了那批货物,心怀不满才下毒?可是,你怎么就认定是因为这批货物被扣,才有人下毒?”
“还记得客栈那具尸体吗?”
闻莺点点头。
“小五在干涸的血迹和那死者手上发现了盐粒。”
闻莺这才恍然大悟,“哦,我就说那个死者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怎么会住在天字一号房呢。原来是个私盐贩子,记得客栈老板说他是关西口音,那一带可不就是私盐猖獗么。我爹……我爹曾经跟我提过。”
温良远继续说,“回县衙时,小五便着我去牢中盘问那个押运木材的领头人,可那人在狱中咬舌自尽了。因为之前谁也没料到下毒之事,所以我心眼一软,把押运木材的那帮不知情的伙计全放了。客栈刘掌柜又说,那批人昨日已经全部退房离开了。现在关于那批货也没个可盘问的人,所以小五才要来这里查这些马车,兴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对着唯一的物证,闻莺也上了些心,围着马车看了看,“可是这是很平常的马车啊,能看出什么?”
小五比了一个让她噤声的手势,从马车上捡起一条麻绳,凑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把所有的麻绳都捡了起来,摊在面前一一摆开。
大部分都是普通的麻绳,只有一条是用白色的粗布扭成的。大概是麻绳不够用了,临时用床单拧的吧。闻莺搞不懂绑木材的麻绳有什么好看的,正要起身去看看别的。
库房里只有一扇悬在墙上的小窗户,一阵风吹过来,把支着窗户的木棍吹落在地面,窗子吱呀一声晃动着合上了,阳光照不进来,库房瞬间阴暗下来。
闻莺看到一堆麻绳里似乎有一条在闪,好奇地把那一条拣出来看。
温良远忙去捡木棍,把窗子支好,阳光再次照进来,闻莺看到自己手里拿的正是用白色布条拧成的那根,于是把扭好的麻绳细细转开,对小五说:“是金线。”
布条是最普通不过的白色布条,可在这么普通的布条里,怎么会有金线这么贵重的东西。闻莺愁眉苦脸,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