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是。你是韶初寄,我姐姐。”韶沉一字一句说。
当最后那两个字落到韶初寄耳中时,她僵住了。大脑空白一片,许久找不到知觉。过了足足有三分多钟,韶初寄如梦初醒,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你是我姐。”韶沉又说了一遍。他似乎是在确认,又似乎是在提问。
其实,从之前一个叫韶初的网红在微博上教育他那番话时开始,他就觉得一种强烈的熟悉感——阿沉,简殊是你姐姐的闺蜜,你要像尊重你姐那样尊重简殊,对待你姐那样对待简殊,爱护你姐那样爱护简殊。要做相亲相爱的好姐弟。
阿沉……
他的姐姐,他那个短命又可怜的姐姐才会那么喊他。
后来一次又一次的接触,无论是身材、还是习惯,都像极了他的姐姐。
唯独性格不一样,他的姐姐温顺安静,是温室里养的娇花。风吹不得,雨淋不得。而眼前的这个女生,是泥泞中带刺的野花,她果敢坚强,自信不羁。
“阿沉……是我。”韶初寄眼眶中一颗滚烫的泪滑落下来。
韶沉愣住,盯着那颗滑落的泪水目光失去焦距。心脏猛地揪了一下,难受得呼吸都困难。按住韶初寄肩膀的手开始发软、颤抖。耳边还萦绕着那声“阿沉”。
——“阿沉,你满十八的时候姐姐送你一辆车吧?”
“阿沉,你有了老婆不要忘了我这个姐姐啊。”
“阿沉,我毕业后就要嫁给边致了,很快你就要当舅舅了。”
“……”
“姐姐……”韶沉声音沙哑,像是在火炭里滚了一圈。喊出来的时候,仿佛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跨越了生死。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喊谁“姐姐”了。
甚至已经做好在心里永远封印“姐姐”这个词,这是他的意难平。
韶初寄泪水一旦涌出,就停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