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信厚用力抽烟,他和周青青商量好再要一个女儿, 他是戒烟了的,“我想让……”让周青青带着土土走。
罗城文说,“明知道你有困难,青青更不会走。”
“我知道。”时信厚笑着说,只有想到周青青, 他才会没那么烦闷,不会感到孤苦。
“信厚,无论是天辰还是云锐,说到底都是谢家的生意,其实你没必要为了别人家的生意,坏了自己的生活。”罗城文说,“今天你走后,杨总说我们心意不成,就走了。”
“嗯,能料到,今天会签不下来。”
“你知道?”
“润源频繁找借口推迟签约,谢鹏飞知道今天要和润源签约……这一单可能会签在天辰。”时信厚说,“这单做不成,换一单就是了。”
“信厚,你有没有想过,自立门户自己做?”罗城文说,“人脉、技术你都掌握。”
“是,我的确可以。”时信厚说,“我有没有给你说过怎么认识谢鹤翔谢总的?”
“听过点内容不知真假,谢总的太太徐晴,是你认的干姐姐。”罗城文说,“谢鹏飞能做出拦截云锐生意的事情,你也可以,或者换个地方,和云锐在生意上不冲突,你这些年为他们做的事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我有母无父,跟着外婆生活,七岁成孤儿,十一岁在晴姐庇护下过活。一个半大的男孩是狗也嫌,晴姐辍学打工给徐虎和我买吃的穿的用的,从房水县到a市,没有她,陈九生早已经饿死。后来遇到谢鹤翔,他娶了晴姐,我和徐虎进了天辰,我们的确是借了谢鹤翔小舅子称号的光,一路高升,你不知道,那是我们第一次挺直腰杆,和过去的自力更生不一样,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还能这样活,活的光鲜,不狼狈,没有嫌恶,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七年,这是他们给我的尊严。”时信厚说,“别人给我一瓢水,我不能忘恩负义,断别人水源。”
“你和青青说说。”罗城文说,“她不一定能理解你。”
感同身受,是一个人在充分满足自身情感亏空之后,多出来的情绪来怜悯别人。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只有因为舍不得而强行去理解。时信厚没有把握周青青能够对他感同身受,她没有经过居无定所、寄人篱下、遭受白眼的童年,可能不会知道绝望时,别人的帮助足够铭记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