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桥已经过了一半,到了拱形桥,最高点。
“我不会闭嘴,除非你弄死我,不,时信厚不会让我这样死,他小混混出身的人,竟然相信法律公平正义,这说出来就是个笑话。你们手里那些所谓的证据,有哪一样是正面指向我的,就算李小鹏肯作证,他反水的机会有多大呢,没有人会在一大笔金额面前不动摇。现在整个天辰是我的,我有的是钱,会聘请最贵的律师为我辩护,就算我被指证成功,不过是几年的刑罚,如果我表现得再好点,三五年就能出来。可是徐晴和谢鹤翔的命呢,就一笔勾销了,这样的生意,我不算吃亏……”
徐虎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谢鹏飞接着说,“最好是真的把我判了,这样对我来说算是个保护。可是徐晴可就白死了……”
进入市中心后,车辆多起来,时信厚要保持和徐虎稳定的车间距有些困难,在一个红绿灯路口,时信厚落后了一百多米,他开车上桥,徐虎的车子已经在遥遥的前方。
时信厚看到徐虎的车开始左右晃动,徐虎没有直线行驶。
“虎子,停车。”时信厚给徐虎打电话,命令他,“我们换车,马上。”
时信厚要紧跟着徐虎的车,是担心徐虎会在途中停车,私刑谢鹏飞。可这是在桥上,不是闹着玩的场合。
徐虎没有一点减速,反而在拉大和时信厚的车间距,“九哥,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一次,我可能不能听你的了。你说的公平正义我相信有,可那需要多少年才能实现,我等不及了,我必须弄死谢鹏飞。”
“徐虎,停车,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时信厚加快速度,只差三五十米就能追上徐虎。
徐虎从后车镜里看着属于时信厚的车,他偏头看着已经映红了河面的落日,他问,“九哥,什么是公平?谢鹏飞害死我姐,他为什么可以活着,这不是公平。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才是公平。”
“徐虎你不要乱来。”时信厚的声音紧绷,他几乎和徐虎的车并排,他厉声呵斥徐虎,“停车,立刻。”
徐虎看着时信厚着急的模样,他紧紧地捏着方向盘,咬牙轻微地踩着刹车。
徐虎始终做不到,让时信厚失望。
车载电话一直没有挂断,徐虎和时信厚的通话,车内的人都可以听到。察觉到车速在减下来,后排的谢鹏飞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陈九生,你赢不了我的。你不让我活,我要让你在乎的人死。”
谢鹏飞用力往前扑,从正副驾驶之间的缝隙里,扑到方向盘上,抢夺徐虎把控着的方向盘。
车子立刻歪歪扭扭地走着越来越严重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