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手握住门把手,准备把门关上。
“晴姐,如果找到彤彤……”时信厚带着哭腔,他哽咽着说,“为什么偏偏是我的孩子丢了,为什么偏偏是我……”
周青青轻轻地把门关上,她用力抹了下眼睛,把水雾抹干净。
几乎每个丢失孩子的家庭,都会这样自责和反问,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我的孩子会丢呢?如果我更细心点,如果我更谨慎点,如果我不做什么什么事情,是不是我的孩子就不会丢?
这是于事无补的忏悔和内疚,可除了自责,父母又不知道该做什么能稍微的缓解他们的惊恐和不安。
罗城文仍旧睡在他原来的房间里,他不忍看到周青青红肿的眼睛,“青青对不起,帮别人找到孩子的时候,我无比的自豪,可是轮到身边的人,我却觉得自己是这么无能。”
“我知道你尽力了。”周青青勉强笑笑,“如果实在找不到……我希望,别人能善待她。”
罗城文看看向周青青身后,他打招呼,“时先生。”
时信厚一言不发,去洗手间,把门用力甩上了。
罗城文说,“他会接受现实的。”
周青青做了三份早饭,她问,“beatrice刚丢失的时候,你难过吗?”
“难过。”罗城文说,“虽然我并没有真实见过她,可我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在这个地球的某个地方,有一个小生命和我有几乎相同的基因,这是件让人为之兴奋的事情,我想这是很多成为父亲的人的自豪点所在。可是后来,她丢失了,我的自豪没有了,好像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要断了。曾经有漫长的时间里,我自责愧疚无法原谅自己。”
时信厚进洗手间时间特别久。
周青青有点担心,她借着找东西的缘故,推开洗手间的门。时信厚正弯腰站在镜子面前,他低头看着撑在台子上的双手,这个动作估计已经保持了一段时间,手掌的颜色黑红色。
“罗城文为什么说找不到,他平时这样的态度帮助别的家庭的?”时信厚没有抬头,他问周青青。
“城文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想让我们有其他的准备。”周青青为罗城文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