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话一边往楼上爬,语速不均匀,有几个字只是上嘴唇下嘴唇碰了一下,根本没发出声音。周青青听得断断续续的,可不耽误她猜测他是在抱怨,“当父母哪有那么容易的。”
“你说的对。”一直到门口,时信厚也没解释,周青青说对了什么。
倒是土土,在周青青拧门锁开门的时候,他醒了。
周青青能感觉到时信厚的绝望,她赶紧开门,把他往门里让,“你坐一下。”
时信厚站在门口,他靠着墙壁,弯腰手撑着膝盖,“他是不是一直眯着眼睛看着我们,就等到家门口才醒的。”
“不是吧。”周青青维护孩子,“可能是你刚颠簸,他才醒了。”
“……”这还是怪我了?
周青青觉得今天多亏了时信厚,她客气地让,“你要不要进来休息一下?”
时信厚是真的觉得累了,他进屋,问,“要换鞋吗?”
“不用了。”周青青说。
时信厚还是换了鞋。
阳台上有一件男士的上衣,门口有一双男士的拖鞋,这是周青青做为单亲妈妈的生活技能。时信厚看到那双男士拖鞋,想到的却是罗城文,猜测可能是罗城文的拖鞋。
所以,他穿了那双女士的。
“……”周青青一个三六脚的人,看着剩下的那双四五的拖鞋,有点为难。这双不是罗城文的拖鞋,是新的,她穿着大出来很多。
早上出门着急,屋里一通乱。周青青把沙发上孩子的衣服拿回卧室,又把杯子盖盖在杯子上,转身进厨房烧热水……
这是时信厚第二次过来,上次急火攻心,没仔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