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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什么时候?”徐虎家时信厚很熟悉,去拿了两个杯子,又开了几袋零食当下酒菜。

“我们就要被清理出局了。”徐虎快气炸了,他置气地说,“还不如有骨气点,我们自动把辞职信递上去,潇潇洒洒地走不受这窝囊气。我们合开公司,你够聪明点子也多,我负责业务。”

“这就觉得委屈了?”时信厚把酒倒满,一杯给徐虎,一杯他自己喝,“本来就是我们做事儿不按规矩来,这是以前就埋下的雷。”

“公司是我姐夫的,我还用得着一张纸写申请?报告打来打去的,麻不麻烦啊。”徐虎抱怨连连。

“别提晴姐。”时信厚蹙眉,“别人能按着流程办事儿,我们为什么不能,就是因为我们是你姐的弟弟,谢总是你姐的丈夫,我们要懂得避嫌,就不该把特权当便利,更应该以身作则。”

时信厚说话,徐虎一般是听的,他低头想想的确是图便利忽视了这个,“可我们是陪他走过最艰难的时候,他这么对我们,太让人寒心了。”

“谢总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他可能不记得当初的困境,更不记得我们当时存在的价值,所以他今天只是一位公司的领导人,面对犯错的下属应该做出的正确决定。不偏不倚才能树立威望。”时信厚提醒他,“你忘记现在谁在虎视眈眈了?”

“谢鹏飞?九哥,你说这事儿是谢鹏飞在背后撺掇?”徐虎醍醐灌顶,他用力扇了下自己的嘴,“对啊,我们这么办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一切都是为了公司。我们从来没从中获私利,公司也是能过就过了。这混蛋什么时候回国外,他出现就没好事儿发生,扫把星。”

“不确定这件事情和谢鹏飞有没有关系,但一定会对谢鹏飞有利。这几年公司发展还算稳定,可有一些人对谢总的决定一直抱有怀疑态度,觉得他太过激进,上市的好处大家都尝到了,可他们记得更清楚的是大巴掌,寻着时机便想要给谢总使绊子。不按规章办事是小事儿,只是导火索是那些人的试探,如果谢总一味的护着我们,势必会引发更大的矛盾,甚至是重要岗位员工的集体出走,天辰不是一个人能扛下来的,所以谢总必须罚我们。”时信厚拍着徐虎的肩膀,劝他,“谢鹏飞和我们的战争已经开始了,这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是隔山打牛的小把戏,你就要辞职自立山头,这不是潇洒是懦弱,是向他投降。”

“我没想那么多。”徐虎懊恼不已,他捶着自己的脑袋,“我这个榆木疙瘩脑袋啊,我不该去找我姐闹,还说了一大堆姐夫的坏话,更不该说姐夫不如雷哥,我们明知道当初我姐是为了什么嫁给姐夫的……”

徐晴为什么嫁给谢鹤翔,是为了救李雷。今天徐虎的话,无疑是用刀在挖徐晴的伤口。

“以后别说自立门户的事情,如果我们走了,你姐怎么办,让她和谢鹤翔离婚吗?”既然徐虎叫时信厚一声九哥,时信厚就有责任提醒他,“我们是一起从房水县出来的,将来也要一起完完整整地回去的。”

“我记住了。”徐虎端酒杯,他毕恭毕敬地说,“九哥,这杯我敬你,谢谢你拦住我,也谢谢你给我说这么多。以后遇事我一定谨慎小心、三思后行,我们同进同退。”

时信厚没再说话,端着酒杯一口喝了。

周青青曾说陈九生身上江湖气太重,把兄弟情义看得太重。周青青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徐晴和徐虎给的一碗饭、一张床、一件棉衣,就不会有过去的陈九生和现在的时信厚,让时信厚把命拿出来还给他们,也是不为过的。

“九哥,你说姐夫这么对我们的时候,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撤职的事情能不计较,徐虎还是为将来的事情担忧,“他这失忆也太突然了,弄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